說著他透過指縫查看靳橋的反應。
靳橋好似鬆了口氣,但眉頭還是擰著的,應該是不滿他吊兒郎當的態度:「秋頌。」
秋頌態度終於正經了些,他轉了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問道:「好吧,你到底想問什麼?」
「你去心理診療室做什麼?」
秋頌手上的動作一頓,寒意從腳底竄起,他感覺渾身上下都變得僵硬。他努力鎮定下來,像拿著放大鏡似的觀察來自靳橋的目光。
質疑?審視?還是厭惡?
秋頌暗暗捏緊拳頭,眼睛盯得生疼,他太想看清楚了!
「秋頌?」
「嗯?」秋頌回神,扯了扯嘴角,想了個當時他可以想出來的最好的藉口,「心理診療室?哦,我朋友在那兒工作,我是去拜訪。」
他有些不敢看靳橋的眼神,但又害怕因此被察覺出什麼,於是故意輕鬆地打趣:「怎麼啦,因為我去看一個女性朋友,吃醋了?」
「沒有的事,我只是……」靳橋欲言又止,恰好廣播開始播報,兩個人大有都同時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靳橋也害怕自己跟一個精神病結婚吧?
秋頌緩緩推開靳橋,被眼淚浸潤過後,他眼睛又紅又腫,就算沒有鏡子,也該能猜到有多狼狽。
他沉默地轉身離開,靳橋沒說話,安靜地跟在他身邊。
「你……你不要跟著我。」剛一開口,聲音還是啞的,他抗拒地將人推遠。
靳橋舉起手裡的購物袋,還是平常的語氣:「回去後一起做咖喱雞。你不會的話,我教你。」
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大有又要決堤的趨勢,他抬頭看了眼在開始飄雪的天空,竭力忍住眼淚後偏頭看向靳橋,笑著:「你走吧,求你了。」
靳橋的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雪花落下來隱匿於發間,沾染在睫毛上的成片雪花隨著眼睫的顫動融化開。
半晌,他終於做出退讓:「我給秋臻打個電話。」
秋頌埋著頭,不置可否。等給秋臻打完電話,兩個人都沉默在站在街角,雪越下越大,靳橋想找一把傘給秋頌撐著,或者把自己的衣服給他。
可現在他連呼吸都不敢太重,更別說靠近秋頌。
一個隱隱約約的答案已經浮出水面,但靳橋沒那麼著急地想要搞清楚,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時間就暫停在這一刻。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輛卡宴在他們對面停下,秋臻下車後大步朝他們走來,然後沉默地拉著秋頌上了車,他應該和秋頌交代了兩句話,接著他下車朝靳橋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