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陳昕都說:「靳橋,你需要放鬆,秋頌也需要。」
靳橋輕聲嘆了口氣,像是終於說服了自己,於是他上前一步,主動上前抱住秋頌。
他沒把秋頌當成他的責任,他並非救世主,也沒有普渡眾生的偉大抱負,他只是想讓秋頌好好的。
至於穆伽祐,別人跟他有什麼關係?靳橋不關心他,他只關心秋頌笑著收下的捧花。
不管秋頌是一時興起還是別的,靳橋已經沒有執念了,反正他一頭栽進去了,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也要為自己的感情負責,他錯過了很多機會……
如果五年前他沒有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如果他去國外找秋頌的那次能主動上前,而不是看到秋頌跟人嬉戲打鬧就轉身離開,一切會不會不一樣了?」
靳橋悶在心中的那些話,還是悶著,變成一聲輕嘆,一句祈求:「我答應離婚了,不過條件是你要好好生活。」
他從兜里掏出什麼東西放進了秋頌的手心裡,又拍了拍秋頌的背,像是最後的道別,然後轉身回到了車上。
秋頌低頭,是還帶著溫度的戒指。他的那枚。
秋頌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他沒有回頭看,將戒指收好後沿著大橋往前走,步子慢慢的,靳橋的車就跟在他後面。
回家的路,走了一個多小時。
靳橋從家裡搬出去後,秋頌養了一條狗,是從祖喚家裡牽來的,一條漂亮的伯恩山犬,名字叫五七,因為祖喚的妹妹祖優現在到了狗都嫌的年紀,祖喚擔心狗受欺負,所以牽來送給了秋頌。
狗是一條好狗,相當黏人,就連秋頌去治療的時候它也要跟著。
一個月後,他拿到了離婚證,靳橋送過來的,以拜年為理由。
秋頌遛狗回來,剛走到玄關,還沒等他換鞋,五七抖了抖身上的雪,撲騰著便跑進客廳,秋頌腳底是滑的,被五七拽得就要摔倒,旁邊突然擋過來一條胳膊,穩穩地撐住了他的小臂。
「外公,老當益壯啊。」秋頌鬆開狗繩,笑著抬頭,看見的卻是靳橋剛收回手。
一個月的時間沒見了,靳橋染的頭髮已經掉色,又重新長出了新的黑頭髮,看著倒也並不覺得奇怪。
「新年快樂。」靳橋眸色深沉,四個字里包含著無盡的情緒。
秋頌回過神來,點點頭,「新年快樂。」
他換了拖鞋,往裡走去,又問道:「最近怎麼樣啊?」
靳橋跟著進去,坐下後一五一十地說了近況:「工作上跟平常差不多,並不怎麼忙,上周去國外出差了幾天,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
即便提及有趣的時候,他表情也很正經。
跟從前沒什麼兩樣,秋頌目光掃到了靳橋手腕上的沉香串和紅線,眼裡浸滿了笑,隨口開玩笑道:「什麼時候開始信佛了?從前讓你陪我去算個姻緣,你打死也不去。」
本來以為提起這些事情會很尷尬,但真的說出口後,好像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