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兩家隔了兩片山,你從前沒有見過我,很正常!」賀章大大咧咧地拿過菜單,在上面勾劃,突然又抬頭問道,「這頓誰請啊?」
穆伽祐翻了個白眼,正要答應,結果靳橋先開了口:「我請。」
賀章一臉欣慰,忍不住感慨:「弟弟,你現在有出息了,哥打心眼裡替你高興。對了,家裡還缺什麼家電不,我店裡這兩天在做活動,等會兒要不去看看?添置兩件?說起來啊……」
他看了眼秋頌,陰陽怪氣地繼續說:「這位是你朋友啊,恐怕也只是點頭之交吧,剛剛那麼大個訂單,全送給了我這個小徒弟,你說要真把你當成朋友,他知道我跟你是親兄弟後,怎麼著也要照顧照顧我的生意吧?」
靳橋眉心微沉,忍耐著沒有發作。
秋頌舉起手中的茶杯,對著賀章抬了抬杯,「剛剛的事情別放在心上,你雖然是靳橋的哥哥,不過跟我可沒什麼關係,照顧生意也講究個親疏遠近,你跟我有交情麼?」
他混不吝地笑了笑,一點兒也不打算給賀章面子。
「嘿——」賀章皺著眉,突然像是想明白了,偏頭小聲問道,「弟弟,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啊,看起來不像朋友,倒像仇人。」
秋頌耳尖,聽見這話眼睫輕抬了抬。
「跟你沒關係。」靳橋冷淡地看了賀章一眼。
賀章自討沒趣,還找補地嘟囔了兩句,後面再跟靳橋說話時,就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穆伽祐好奇地打量桌上的一切,即便再遲鈍,此刻他也能察覺出不對勁兒了,靳橋和賀章是親兄弟,卻不同姓,不過這也不算太稀奇的事情,在他周圍有很多兄弟姊妹分別隨父母姓的,只是靳橋和賀章的相處之中看不出半點兒親兄弟的感覺。
賀章和靳橋甚至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性格,前者倚老賣老地偷奸耍滑,身上有種令人討厭的市儈,相反靳橋的氣質要乾淨很多,儘管算起來是自己的情敵,不過穆伽祐並不討厭靳橋。
一個家庭里居然會養出這樣截然不同的人出來,他覺得很神奇,不過他沒準備多管閒事,逗了會兒可愛的糰子後,又拿著新手機問秋頌:「哥,你說我換這個手機殼怎麼樣?」
秋頌掃了一眼,點頭:「嗯,挺好看的。」
「那我就買這個了!」穆伽祐高興地下單。
他們這半邊和靳橋那半邊像是各成結界,賀章話不停地跟靳橋說個沒完,穆伽祐則在跟秋頌閒談。
要不是糰子時不時地兩邊都問一句,恐怕他們分開坐著更和諧。
秋頌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注意力偶爾放到對面。
糰子爬到了靳橋腿上坐著,他吃得滿嘴都是油,靳橋抽了張紙給他擦嘴。賀章見狀又想到了話題,「弟弟,看你挺喜歡小孩兒,有女朋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