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靳橋打斷秋頌不正經的玩笑話,沉著眸子,語氣有些嚴肅。
秋頌笑了笑,盡力壓著嘴角,「你怎麼還這麼不經逗,大過年的沒事兒,百無禁忌。」
他拍了拍靳橋的肩膀,「進去了。」
分別的時候糰子扒拉著秋頌的衣領,哭得眼淚鼻涕直流,秋頌最怕小孩兒哭,尤其還是糰子這麼可愛讓人心軟的孩子。
「我答應你,會來找你玩的,好不好?」秋頌語氣真誠,還專門騰出一隻手發誓。
糰子抬起腦袋,抽嗒著,長而密的睫毛被淚水打濕,像把沉重的扇子。
他沉默地看了一眼秋頌,哇的一聲又哭出來:「可是,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上次?秋頌愣了下,孩子清脆的哭聲讓人心肝膽顫的,他想起來了,甚至想起了靳橋臨別時冷聲說的話。
「讓他喜歡上你,然後從此以後成為他難忘的回憶,這是你很得意的成就嗎?」
嘖,他確實惡劣。
「我……」
一雙有力的手伸過來,將糰子抱了過去。
「還會見面的。」靳橋看了眼秋頌,對糰子說道,「跟舅舅說再見。」
「拜拜,還要再見面呦!」糰子揮了揮手。
秋頌跟他擊掌,「會的。」
等到他們離開,穆伽祐看著還在出神的秋頌,心情複雜,雖然不想承認,但在靳橋面前的秋頌是不一樣的。
但穆伽祐並不氣餒,他應該感謝靳橋,因為靳橋的存在,他看到了另一面的秋頌。
「哥,早上我的車屁股撞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呢,能麻煩你送我回去嗎?」他快步上前,笑得格外開朗。
秋頌沒別的事情,就答應了。
「過年怎麼沒回家?」車上,秋頌隨口問道。
這話像是啟動了穆伽祐的話匣子,他皺緊眉頭,苦大仇深地感慨,「跟我爸鬧掰了,趁他趕我走之前我自己離家出走了。」說完還搖了搖頭,無奈地扶額。
秋頌有些驚訝,「犯了什麼天條,過年離家出走。」
穆伽祐偏過身子,語氣委屈:「這事兒真不賴我,你說現在同性婚姻早通過了,我爹還是老古板一個,知道我喜歡男人之後氣得吹鬍子瞪眼,說我丟了老祖宗的臉,要讓穆家絕後,家裡又不是有礦山要我繼承,至於嗎?」
說著他又好奇問道:「哥,當初你家裡人知道你跟靳橋結婚的時候,他們尊重祝福了嗎?」
秋頌想了想,指節扣著方向盤,「我結婚的時候家裡人根本不知道,後來等他們知道了,生氣也沒用了。」
穆伽祐震驚地看著秋頌,緩緩比起一個大拇指。
「不過我小叔極度厭惡同性戀,如果不是因為他當時行動不方便,說不準會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