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廳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的話說重了,對不起。」
秋頌驚詫地偏過頭,恰巧追來一陣風,撩亂了他額前的碎發,失神地盯著靳橋,等到靳橋也偏頭的時候,他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有什麼可道歉的?」秋頌語氣故作輕鬆,「畢竟我也沒說什麼好話。」
「秋頌。」
靳橋突然喊了秋頌的名字,跟傍晚的風一樣輕柔,這讓秋頌產生了一種錯覺,卻還是鬼使神差地下意識回應。
「幹嘛?」
「對不起。」靳橋又說了一遍。
秋頌正要再重複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好跟靳橋形成平衡,結果靳橋又說道:「這是為大學那會兒的事情道歉。」
秋頌終於察覺到了些不對勁兒,他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自嘲地笑笑,玩笑似的說道:「為什麼要道歉,我不記得你對我做了什麼,倒是我對你死纏爛打的,十分招人厭煩。」
他伸了伸腰,吃的藥里有些有助眠的功效,他生理上有些困意,不過精神上的那點兒困了無蹤影。
「還是說,你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是我不知道的?」
「不煩,一點兒也不煩。」靳橋好像嘆了口氣。
「讓你產生了那樣錯覺的我才讓人厭煩。」
靳橋的聲音很好聽,當初秋頌便先是被這道聲音吸引,低沉溫和,卻有力量。
他看著靳橋,失語。
第62章
秋頌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此刻的靳橋狀態不太對。
推拒的話說不出口,半晌他才問道:「靳橋,你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些東西,如果能回到大學那會兒就好了。」
兩個人走了好一會兒,慢悠悠的,月亮已經出來,將他們的影子漸漸拉長。
靳橋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兩個人陷入沉思,默契地沒有開口說話,雖然彼此就在身邊,但各自的想法不同。
秋頌在想,如果靳橋能更早想明白該多好,在他還沒出國之前,在他還沒有惡劣地掏出銀行卡讓他跟自己結婚的時候。
接著陷入更深的假設當中,他想,如果一切真的能按照預設的情況發生,那麼前置條件應當是——他是個正常人。
所以他又想,如果自己沒病該多好?
這不由得讓他感覺有些煩躁,看了眼前方蜿蜒的盤山公路,他摸了下有些扎手的頭髮,「你別想太多,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將嚴肅的話題生硬地轉開:「那些藥吃完讓人犯困,感覺躺下就能睡了。」
因為打哈欠,他眸子裡籠上了一層水霧,看起來的確困意難擋。
「很困嗎?」靳橋問。
「是啊,眼皮都是沉的。」秋頌懶懶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