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頌抿著嘴,眸光微閃。
「走了?」穆伽祐走過來打斷他們兩人的對話,努了努下巴。
靳橋看了眼秋頌,跟著穆伽祐朝圍場走去。
「如果等會兒我贏了,你能放手嗎?」穆伽祐上車前,突然說了一句。
靳橋扶著車頂,表情嚴肅:「你究竟是想贏我,還是贏秋頌?你的勝負欲未免太重了。」
穆伽祐挑眉,並沒有因為靳橋的話生氣,反問道:「難道你沒有嗎,作為男人的勝負欲。」
靳橋打開車門,「為了他,我願意輸。」說完他上了車。
穆伽祐咬了咬牙,沒明白靳橋這話里的意思,但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次他必須贏。
他們走的的確是一條比較簡單的路,最難的恐怕也就是最後那兩個彎道。
當兩輛車同時飆出去的時候,看台上發出一陣喝彩聲,秋頌扶著欄杆,目光始終跟隨著那輛藍車。
穆伽祐發車更早,就跟他的性子一樣,不計後果地衝出去,相反靳橋就要穩很多,雖說是第一次開賽車,不過也能穩穩地跟在穆伽祐的屁股後面,就像考試控分似的。
靳橋既不超越穆伽祐,然而穆伽祐也甩不掉靳橋。
「秋總,你老公的技術可以啊!」旁邊輪胎哥興奮地往空中砸了一拳頭,說的話模稜兩可,極易讓人想歪。
秋頌眼皮一跳,「老公?」
輪胎哥呲牙傻樂,摸了摸後腦勺,「我也不懂你們之間怎麼稱呼啦,呃……你叫他老婆啊?」
重點是成稱謂嗎,重點不應該是他跟靳橋早就離婚了嗎?
「你老婆真的是新手嗎?小穆玩賽車也有小半年了,他居然也能追那麼緊。」
秋頌重新將目光放到賽道上,雖然從看台上看下去,那車好像就只有玩具車大小,裡面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不過秋頌能料想靳橋是什麼表情,勢必是全神貫注且冷靜的。
秋頌之所以猜靳橋能贏,不是穆伽祐的車技不好,而是靳橋的心態太穩,而穆伽祐又太想贏。
倒也不是說賽車有強勝負欲不好,只是如果眼中僅僅只有輸贏,那就很容易出事——最後一個彎道上,穆伽祐的車身突然一晃,在眾人都始料未及的情況下衝出跑道,他的正前方,是個十來米高的陡坡。
「轉向啊!」看台上的人大喊。
秋頌也抓緊了扶手,身體前傾,眼看著靳橋迅速繞到穆伽祐車子的右後方,朝他車屁股撞了一下,便給了紅車一個往左的力。
穆伽祐的車因此撞到緩衝的廢輪胎堆上,被緊急制停,幾個工作人員連忙上前檢查。
秋頌跟隨眾人跑下去。
靳橋剛從車裡下來,他摘掉頭盔,剛驚出了一身汗,頭髮汗淋淋地貼在額頭上,他皺著眉頭,看向被人扶著下了車的穆伽祐。
「沒事吧?」
穆伽祐劫後餘生地長舒了一口氣,眨了眨被汗浸得有些發澀的眼睛:「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