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巽,坐吧。」顧景之抬頭看著來人:「我以為你下午才過來,這一趟辛苦你了,出差還順利麼?」
「不辛苦,還比較順利。」
李巽一邊說一邊將一疊文件放到顧景之辦公桌上,這些都是需要顧景之下午就審核批覆的內容。
「清遠那邊在等我們後續的方案,已經把具體需求同步給市場部和銷售部了,這周三上午他們會提交一版新方案,我會先看一下,如果沒有需要額外調整的地方,根據您的時間安排,預約了周四下午一點到三點的會議室向您匯報。另外,您要的關於姜策的相關資料,也已經發到您郵箱裡了。」
顧景之嗯了一聲,打開郵箱的同時又問道:「關於這次跟李總的合作,你好像並不太看好。」
李巽想了想道:「合作內容是沒什麼問題,只是....我聽說這位李總,是個嗜酒如命的人。您知道,我對於這種把生意和喝酒混在一起,只能在酒桌上談話的暴發戶,一向沒什麼好感。」
顧景之輕嘆了一聲:「我也不喜歡,昨天晚上跟傅聿行吃飯,傅聿行說那個李總,平生沒別的嗜好,就是愛喝酒,還是白酒。之前跟他談合作的人,都被灌得不輕。你酒量不太好,到時候就不用你作陪了。」
李巽知道顧景之的意思,但他搖了搖頭拒絕道:「我是您的助理,酒桌應酬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更何況那個李總,手也不怎麼檢點,喝了酒萬一動手動腳的,我是alpha,不會被他影響。」
「到時候再說吧,我看傅聿行也挺願意摻和的,如果他在,興許那個李總能收斂一些。」
顧景之此時已經把郵箱裡的資料下載完打開,掃了兩眼抬頭問李巽:「關於這個姜策,他們就找到這麼點資料?」
李巽點頭道:「是,他的履歷並不複雜。母親張娟,父親陳瑞,重組家庭,姜策跟的是張娟前夫的姓。今年22歲,高中畢業之後就開始打工賺錢,目前在三家店裡打短工,根據我們查到的內容來看,當年他是考上了大學的,但是沒有去報導。」
「為什麼沒去?考得不好?」
「這個麼……」
李巽抿了抿唇:「雖然不是雙一流大學,但考的也還算可以吧,二本應該沒問題。即便專業不太滿意,可只要去報導,開學了之後還有調專業的可能。我想姜策最後沒有去的原因,是因為家庭經濟情況。
根據材料顯示,姜策家裡父母年淨收入遠低於普通家庭人均年淨收入線,但即便是經濟困難,按照他的成績申請獎學金並不算難。
可其繼父陳瑞因為痴迷賭石,家裡欠下巨額賭債,這人害怕,自己先偷摸跑了,張娟被債主堵住,催債不成毆打泄憤以至重傷住院,姜策不僅需要替陳瑞還債,同時還得支付母親醫療費用,所以……除了白天的工作之外,他還多次出現在地下場所,靠打黑拳比賽替那些債主撈錢。」
李巽不需要再繼續說下去,顧景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巨額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