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策按照顧總的最新指示注滿了水,然後按了啟動鍵,突然間一股水柱就呲了出來,弄了一臉。
顧景之卻沒心沒肺地笑出了聲。
姜策一把又將機器塞了回去,讓顧景之自己弄。他自己也沒閒著,擦了把臉,給顧景之把睡袍套上,然後給他吹頭髮。
在鏡子裡姜策看著顧景之洗完了牙,又從抽屜里拿出來了漱口水,漱口水旁邊就是一盒牙線。
漱口結束,擦了擦嘴。顧景之轉身,朝著姜策張開雙臂,姜策明白了,這是顧總忙活完了,該自己充當交通工具了。
反正頭髮也吹乾了,姜策關上吹風機,打橫抱著,又給人送回到了臥室。
「我現在是知道了,你牙口為什麼這麼好、咬人這麼疼。光刷牙就這麼多步驟,牙口能不好嗎。」
姜策一邊說一邊給顧景之掖好了被角:「現在能睡了嗎?」
顧景之點了點頭。
「那就睡吧。」
姜策跟顧景之道了晚安,重新走回顧景之的浴室,心想反正顧景之已經洗過了,地面讓他撲騰得到處都是泡沫,那沐浴球還全都躺在地上,自己身上也被他弄得濕漉漉的,不如直接在這裡簡單洗一下,洗完再給他收拾乾淨。
結果等姜策洗完澡,從顧景之的浴室出來,卻發現人沒在床上。
不是說睡覺嗎?
顧景之穿著睡袍,光著腳,坐在落地窗前,跟那天一樣,頭靠著窗戶,望著窗外一片濃重的黑色。
姜策輕咳了一聲,慢慢靠近顧景之,輕聲問道:「不是去睡覺嗎?坐在這裡多涼。」
顧景之轉過頭,看著姜策,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姜策慌了,趕緊給他把眼淚擦乾問道:「怎麼了?腺體疼?」
「有點……」顧景之的聲音染上了些哭腔,淚眼朦朧地看著姜策說道:「對不起…姜策…對不起。」
其實說實話,顧景之現在這樣梨花帶雨的表情,讓姜策覺得心裡什麼疙瘩都給捋平了,於是釋放出了一點信息素,索性也坐了下來,伸手給他擦眼淚。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只擅長這樣與人相處的方式……」
顧景之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一顆地跌落,姜策接都接不住。
「我知道你討厭我,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那樣得寸進尺……」顧景之將頭埋在膝間:「你回屋子去吧。不要管我了。」
姜策嘆了口氣:「我不是你的保鏢嗎。」
「可你說了。只有上班的時候。」顧景之抬起頭,眼淚還掛在腮邊,有些委屈又帶著不甘:「只有上班的時候……」
「我錯了。那是我一時氣急亂說的。再說了,總不能白拿你的錢不是。咱們不提這個了,去床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