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顧景之越來越平穩的呼吸聲,姜策知道他終於是睡著了。
起身站在顧景之身側,姜策為他再次掖好了被角,看著眼前的人,姜策溫柔地伸手撥開了額前的碎發,輕輕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顧景之其實是被一股香味喚醒的。
還沒出屋子,他就知道姜策在做早飯。
分明跟他說過的,不要在家裡做吃的東西……顧景之有些起床氣,加上醒過來之後頭有些發暈,心氣就不怎麼順。
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了臥室,顧景之打眼一看,果然,姜策在廚房那裡忙活。
顧景之也走到廚房去,拉開冰箱伸手拿了一瓶氣泡水,姜策咳了一聲,眼神盯著顧景之的手,顧景之不知怎的,就把手又收了回來。
「去那邊坐椅子上。拖鞋又不穿。我說你要是覺得這東西是個擺設,咱就扔了行吧。」姜策如此說著,卻再次把自己穿的拖鞋踢給顧景之讓他穿上。
「喏,又給你做了疙瘩湯。」端著兩碗到餐檯,姜策道:「你這次要是就給我喝一口就不吃了,你以後就別惦記讓我給你做了。」
「我又沒讓你做。」顧景之坐下嘟囔道。
「嘟囔什麼呢?」姜策問。
「沒。」顧景之脊背繃得筆直道:「我說,我還真有點餓了。」
「這還差不多。」
姜策又端了兩小碟自己拌的小涼菜,兩個勺子遞給顧景之一個,自己拿著另外一個,點了點下巴:「給你盛的不多,都吃了吧。」
可顧景之拿著勺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用勺子在碗裡左右不停地畫圈。
「真不多。不至於這麼發愁吧。你就吃那麼點兒貓食,有時候甚至還不吃,就不怕哪一天低血糖,嘎嘣兒一下過去了?」
顧景之雖垂首,但這話可是聽的真真的,心想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選擇閉嘴。但現在,這不是主要問題。
他不太記得,昨天李巽送自己回來以後,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大部分的記憶都是一團模糊,只隱約記得姜策給自己唱歌來著…
但是,姜策為什麼要給自己唱歌?莫名其妙……連話都懶得跟自己多說的人,怎麼可能管自己。還是像以前一樣吧,是李巽在外邊等著自己。
那今天早上這早餐是什麼意思?
「發什麼呆啊?腺體疼了?」姜策的話讓顧景之回過神。
「姜策…昨天…」顧景之悄悄瞥了一眼姜策,試圖盡最大可能捕捉到姜策的細微反應。
「我昨天,沒對你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