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跳過片頭曲,手機就響了。
傅聿行瞄了一眼,是那個討人厭的助理,但考慮到他是不是要跟自己匯報事情處理結果,還是懶洋洋地接通了,「幹什麼。事兒都辦好了麼?」
「那個,傅總,魏萊他…他,不見了。」
「什麼?!!」傅聿行騰的一下從沙發上滾坐起來,厲聲喝問道:「你特麼的再跟我說一遍?怎麼人就不見了?」
「就是,按照您給我的地址,我開車過去了,敲開門之後,出來的人說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魏萊,那房子他都租了三年了,根本沒搬過家。」
「媽的!!」傅聿行簡直要把牙咬碎,「你的意思是他給了我一個假地址?!媽的!!看著人挺老實的,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我他媽的陪他演了大半天的虛擬男友,不但被他白嫖了一晚上,還被他耍得團團轉是吧?!靠!!」
越想越氣,傅聿行拿起手邊的水晶杯摔了出去,杯子碎成幾塊兒,但是仍舊難以讓他泄憤。
「電話呢,給他打電話。」
助理趕忙說道:「打了,電話是我從他經紀人那要來的。結果兩個電話號碼,都是關機。我們還跑了一趟他在公司的宿舍,也沒人,室友說他只有趕通告的時候才跟他們一起住。現在誰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去哪兒了。」
「給老子找!掘地三尺都得給我找出來!!還有,告訴他經紀人,立刻滾過來見我!!!」
在傅聿行盛怒的同時,魏萊則拉著行李箱,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發呆。
現在,他沒有要去的地方,也沒有能去的地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跟他有關的任何人、任何事了,除了肚子裡尚未成形,也沒有機會再成形的寶寶。
「你應該很恨我吧,寶寶。」魏萊伸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一個人長大是很苦的,我知道那種感覺。」
魏萊空望著平靜的湖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到了這裡。
「這個世界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那些噁心的人會對你做很多噁心的事,打碎你所有的希望,所以,當個自由的靈魂吧,我陪你一起。」
他本來是想在屋子裡結束自己這短暫枯萎的一生的,可是,刀握在手裡,卻始終下不了手。
不是捨不得,而是他想,如果他死在租的房子裡,那房子就會變成凶宅,給房子的主人添麻煩。
就算他現在跳進湖裡,等他的屍體浮起來,也會給逛公園的人心裡邊添堵。
也許,他可以找一塊很重的石頭綁住手腳,這樣就浮不起來了,再或者,他應該直接答應傅聿行去他安排的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