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策搖了搖頭。
此時,人群突然被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制服的人分開,他們組成了一道臨時的人牆,在圍觀的目光中,一位中等身材,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滿臉悲痛地對圍在他身邊拿著麥克風的記者喋喋不休。
姜策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
火災事故,消防車和救護車都在那個該死的路口堵著,這裡根本就沒人組織像樣的救援,而那個被媒體圍起來的人,似乎更重視怎麼更好看的接受媒體的採訪,甚至拍攝機位已經換了四次。
「喂!!我朋友可能還在裡邊,你們能不能先讓消防過來救援!!!」姜策朝著那群人吼了一聲,但沒人理他,只是使了個眼色,再次把人往後面趕。
「靠,是那個SB議員。」翻譯白了好幾眼,「他跟記者說交通意外讓這場救援格外艱難,但他一定會一直鎮守現場,因為他care…這些政客真噁心。」
姜策聽了,掙脫了人群,但很快被兩個保鏢發現及時攔住。
"Attentionà venir, veuillez coopérer avec notre travail et ne pas passer outre!"(前方危險,請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過去。)
「我朋友可能在裡邊,別攔著我,我得進去找人。」
這次有翻譯在,對方聽得很明白。
「Désolé, vous ne pouvez pas passer。」
翻譯看著保鏢放在警棍上的手,拉著姜策搖頭道:「他不讓我們過去。」
「那倒是趕緊疏通交通讓消防車進來啊!」
姜策這邊無能為力,顧景之那邊情況更不樂觀。
在一陣陣灼痛之下,顧景之從昏迷中醒過來。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視線所及之處被一片橙紅侵占,一秒、兩秒、三秒……意識慢慢回過神。
儘管頭、右肩和腺體都疼得要死,耳朵被連續不斷的、尖銳的嗡鳴聲占據,周圍熱得好像身處地獄,但,他還活著。
顧景之伸手摸了摸,確認呼吸過濾器還戴在臉上。
因為是簡易設施,每次呼吸都刺痛著他的五臟六腑,但有總比沒有強一些,這個東西能讓他再堅持一會兒。
可是……顧景之皺眉,隨著那嗡嗡聲里夾雜著痛苦的呻吟聲,記憶回溯到暈倒之前。
顧景之勉強撐著站起來,尋找那痛苦聲音的來源。
在不遠處,有個年輕人的腿被壓在了一截斷梁下邊。
「Anthony!」顧景之喊了一聲,踉蹌著走到年輕人身邊,「我把這個抬起來,你……咳咳咳…你用力往後,把腿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