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之非常討厭孩子,但他看著Anthony的表情,還是點了點頭。
「芭蕾。他們排練了兩個月。」
屏幕因為有漏液,其實已經看不完整了,但顧景之卻說道:「真是個很可愛的孩子。芭蕾也跳得很棒。」
「她很喜歡芭蕾。經常說著長大了要做個芭蕾舞蹈家,在全世界巡演。但是我知道,她只能在幼兒園亂跳跳了。」
「為什麼?」
Anthony嘆了口氣,將已經破碎的手機放進口袋裡,喃喃道:「因為家裡經濟條件不允許。父母以為我不知道,但其實我聽到了。
繼父失業了,家裡的投資也打了水漂,還有房貸要還,我的學費,媽媽身體不好,還在等著手術,他們在商量該怎麼辦……我得幫他們多賺些錢,所以我不能……不能死在這裡。」
「這樣啊……咳咳咳……」顧景之一陣猛烈的咳嗽,Anthony趕忙要把過濾器給他戴上,但顧景之搖頭道:「我沒事。本來我嗓子就不太好的。你戴著吧。」
姜策這邊,帳篷里的人開始假裝打架鬧事,大家一股腦的都闖了出去,又喊又叫、又哭又鬧地朝著議員狂奔,保鏢察覺到情況全部過來,就立刻被人群纏住。
而姜策則趁著這個間隙帶著翻譯遠離人群,鎖定了慌裡慌張準備跑路的議員。
從後貼近,搶步上前,姜策右手小臂前屈,瞬間鎖住了議員的喉嚨,緊接著左臂壓著議員的左肩,右手隨即扣住了自己的左小臂用力向後,一套動作乾淨利落,等議員身邊的兩個保鏢反應過來已經太遲了。
「不想死的話就讓你身邊的廢物離遠點,你跟我,過去談談。」
翻譯很給力,就連姜策陰狠的語氣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議員受到了驚嚇,但他畢竟是政客,很快調整好的自己的表情,故作從容的示意那兩個蔫吧菜雞保鏢自己沒事,不用跟著。
姜策就勒著人,找了不遠處的僻靜角落,鬆開手的同時將議員再次抵在牆上,沉聲道:「我知道你聽不懂,但是我的翻譯會一字一句地給你翻譯,你要是不想死,就別打斷我。」
看了一眼翻譯,姜策冷聲道:「安德魯斯,是吧。我覺得我剛才沒有說清楚,我的朋友到底是誰。」
翻譯一邊將姜策的話翻譯給議員聽,一邊把手機里顧景之的法語簡介塞給議員讓他自己看。
只是看了第一段,議員的臉色就變得比紙還白。
「你競選的資金,有三分之一是顧氏集團下海外跨國企業捐贈,要是他們知道因為你的官僚主義作秀,讓他們母集團的合法繼承人遭遇生命危險,會怎麼處理你?
哦,對了,另外三分之一,是個人企業家對吧,其中掏錢最多的三個,是我朋友的校友,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關係就無比親密,你猜他們知道了以後會不會跟著顧家一起撤回資金。
但這還不止,我的朋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知道我個人會怎麼對你嗎?都說政客的心都是黑的,我很好奇這種說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