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寧看的是《毛選》,這書是上輩子女兒買回來放在家裡,她無意間翻看了一下,發現偉人還是偉人,真是把很多問題都提前預想到了,所以就愛上了這書。昨天去圖書館正好看到有人還這本書,她就借了回來,這書真是溫故而知新,每次看都有新感悟。
看到十點多的時候,鳳寧覺得困了,就拉了燈,躺下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被狗叫聲給吵醒了,鳳寧睜開眼,聽見大黃叫得非常激烈,一聽就不太尋常。
來賊了?鳳寧猶豫了片刻,抬手拉了一下床頭的燈繩,屋子裡一片雪亮,掀開被子下床,外面的狗叫聲漸漸低了下去。
鳳寧拿起放在床頭的短棒,這是她備來防身的,萬一來了賊,也好有個依仗,畢竟這個年代的社會治安不只是一點半點的亂,得學會保護自己。
鳳寧沒開門,站在門後:「大黃。」
大黃嗚咽著應了一聲,沒有再吠。鳳寧看著門後的兩道插銷,沒有去動。她一個人住在廠里,大晚上的確實不宜隨便開門。
鳳寧又回到床上,不過後半夜她沒睡踏實,天還不是很亮就起來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黃牽到大門那兒拴起來。然後去洗漱,洗漱完畢出去買早飯,大黃見到她出去的時候還使勁地搖尾巴,鳳寧說:「大黃乖,等會兒給你買吃的。」
她要了一碗豆花,又買了一根油條和一個包子,包子是給大黃的。
她回到廠里:「大黃,來吃早飯。」
大黃並沒有如預期的那樣迎上來,而是發瘋一般蹦跳著,嘴裡發出嗚咽聲,它的狗繩被拴在門衛室的窗框上,便在窗戶下面使勁掙扎,這明顯就不對勁,鳳寧急忙問:「大黃,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大黃突然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嘴裡還冒出了白沫,鳳寧看得心裡一驚:不會被下藥了吧?
她趕緊進屋,把手裡的早飯放下,然後拿起洗衣皂,用水洗出一些肥皂水,拿過來想要給大黃灌下去洗胃,但是大黃現在疼得厲害,拼命在地上掙扎,鳳寧根本就沒法把肥皂水給它灌下去。
她急得大聲叫:「孫伯,孫伯,你快來,大黃出事了!」
老孫剛起來,正在洗漱,聽見鳳寧的聲音,連嘴角的牙膏沫都沒擦乾淨,就趿著拖鞋跑了過來:「怎麼回事?」
鳳寧說:「不知道大黃吃了什麼,我起床的時候它還好好的,我起來後把它牽到這裡拴起來,然後去洗漱買早飯,回來的時候它就這樣了。是不是有人給它下藥了?我弄了點肥皂水,但我一個人灌不下去。」
「怕是吃了耗子藥了。」老孫趕緊將大黃抱著,用手掰開它的嘴,「我來抱著,你給它灌下去。」
鳳寧把肥皂水全都倒進了大黃嘴裡:「是不是少了?我再去弄點。」
大黃喝了肥皂水,依舊沒有好轉,它的腹部劇烈地起伏,嘴裡依舊泛著白沫,把老孫急得直罵娘:「那個狗娘養的給我的狗下藥,我操他八輩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