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新加坡經濟條件好,工人們的待遇也會比較好,其實不然。主辦方答應為他們解決住宿問題,他們在工地旁邊申請搭建了一批臨時工棚,也就是活動板房,工人們就住在板房裡。
這種板房成本很低,搭建起來也很快。問題是,新加坡全年皆夏,哪怕最高溫度也不過三十二三度,這個溫度住板房也不容易,白天板房裡就是個蒸籠,人根本不敢進去,只能晚上涼快下來才能進去。即便是晚上,依舊很悶熱。
板房裡沒有空調,鳳寧沒有辦法,只能另外掏錢給大家買風扇。這風扇也就只能在這裡用兩個多月,他們離開時也帶不回去,屬實是浪費。鳳寧只能安慰自己,人更重要,錢是身外之物,把人帶出來,總得要保障大家的健康安全。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吃飯還能合口味。鳳寧把大姑給帶了過來,雖然新加坡採購不齊南安那麼多配料,但也有南安沒有的配料,比如咖喱。咖喱的顏色雖然有點不好看,但味道對於重口味的南安人來說,還是比較能接受的。
就是大姑一人負責這麼多人飯菜,實在有點辛苦,鳳寧不得不從自己的工人中撥出一個人去給她幫忙。
好在新加坡燈會只有五十多組花燈,大家時間也充裕,不用太過趕工。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磨合,大家終於都適應了新環境,找到屬於自己的節奏,工作步入了正規。
等一切都安頓下來,鳳寧就有點想念家人和盛世安了。她本來覺得出國太過折騰,又是工作簽,就沒帶師父和師娘出來,現在想想,應該把他們帶上的,二老年紀大了,又有多少機會去看世界呢?
下次再有機會,就試著把二老都帶上,讓他們也去看看外國的風景。
弟弟妹妹都在上學,又有父親和繼母照顧,倒是不怎麼擔心他們。就是外公年紀大了,春節去拜年的時候,他的精神就不太好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這次出來的時候,鳳寧把大舅叫上了,小舅要開車拉貨,就沒來,小舅媽倒是想來,不過她技術不行,鳳寧就沒叫她。她還不太高興,來找了鳳寧兩次表示想去,最後鳳寧沒辦法,就說了實話,這次去新加坡的工人,全都是老手,誰去了都能直接上手,她是能畫畫,還是能扎骨架?糊燈罩她也不算好的。
鳳寧心裡盤算著,等回去了,乾脆讓小舅媽去開個店好了,免得在自己公司混日子,給工人們起壞榜樣。
她最牽掛的還是盛世安,他倆自從蓉城分開後,也就只通了兩封信,打了兩通電話。實在是鳳寧太忙了,跑來跑去,居無定所,不好找人。
鳳寧到新加坡定下來之後,才給盛世安寫了一封信,問他工作單位定下來沒有,具體去哪裡上班。不過也沒讓盛世安寫信到新加坡,國際信件特別慢,她寄一封回去,就要個把月才能收到。等到盛世安再寄過來,到時候她恐怕已經回國了,她讓盛世安把信寄回家去,這樣她一回去就能看到了。
鳳寧其實倒是希望盛世安去廣州工作,雖然廣州比武漢離家要遠,但廣州交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