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還缺什麼?
懷揣著這個疑問,雲棲梔緩緩陷入沉睡。
第22章
「啊——」
逄余幾乎是瞬間從沙發上彈起, 幾步邁進臥室,一邊扶住少女肩膀的同時,視線也是謹慎且銳利的在周圍掃過。
「啊,沒事沒事, 是我……」
是做噩夢了。
雲棲梔下意識抬手, 反應過來後又放下,緊接著再次抬起摸摸額頭。
那邊和後背都已經被汗濕了。
下一秒, 溫暖的厚重感便覆蓋了上來。雲棲梔抬頭, 便看到逄余正把被子往她身上卷, 像是在扭麻花。
一邊扭一邊平靜詢問:「噩夢?」
雲棲梔有點不太意思的點頭, 視線還是下意識追隨著他。
即便被眼睛濕漉到像只無家可歸小動物、滿臉都是委屈不安的僱主盯著,逄余表情也沒什麼明顯變化,保證除了臉之外沒有一寸是露在外面的,這才坐到旁邊,伸手去摸索柜子,把葫蘆小藥瓶拿了出來。
「說吧。說出來能好受些。」
這還真不太好說。
夢裡雲棲梔就是躺在這家酒店床上, 逄余不知蹤影, 門外樓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喪屍, 最靠近門口的那隻身體爛了一半, 腿也被啃掉了,然後低著頭,眼珠子掉出來的同時,也把腐爛手上的長指甲伸進了門鎖里旋扭。
然後雲棲梔就尖叫一聲直接驚醒了。
深呼吸幾次,她把喪屍改成搶劫犯, 然後把指甲改成撬門器, 大概說了一下。
逄余滿臉都是一言難盡。
看到他表情從「你做夢都這麼沒邏輯」然後轉為「居然被這麼沒邏輯的夢嚇醒」的嫌棄,雲棲梔居然也感覺心中輕鬆不少, 忍不住露出笑來。
當然,夢中邏輯確實很不嚴謹,例如人根本沒法透視。人的指甲也不是長在骨頭上的。皮肉都爛成那樣了指甲不可能還會那麼牢固,自然更不可能像是小偷工具一樣打開鎖。
也不可能一瞬間整個城市的人全變成喪屍,就她沒有,然後也不至於隔著八百里都能聞著她的味都圍過來什麼的。
但再怎麼吐槽夢裡的邏輯,也掩蓋和壓制不了雲棲梔在夢裡真覺得鎖會被旋開後的那種恐懼感。
當然,醒過來後還沒等再驚慌幾秒便看到了光線和逄余那足夠有安全感的體型,恐懼和心有餘悸便像是暖日下的雪,很快便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