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窗上探頭探腦的雲棲梔一愣,有些疑惑:「……你剛才說什麼?」
道歉?
翟嵇整理了下語言:「雖然沒有任何想要推卸責任的意思,但我確實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上思考問題。做事情太篤定。一直都依靠著舊有經驗處理問題,抱歉。」
雲棲梔:「???」
「人和人都不同,更不用提人和『部門』了。像我們和特派,都屬於執法防.暴渠道,但做事思維也不同。特派那邊往往是人群效應,以包抄和圍堵為主,將所有缺口都封閉後,講究一擊即中。」
「而特種兵出任務時多半屬於緊急狀況,沒法預先設伏,所以多線並行、當機立斷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像逄余所在的雷暴這種特殊支隊,哪怕是一些在正常軍隊裡的大忌,在他的分隊裡,只要屬於大幅度避免傷亡的好結果,也就是事後扣掉軍功、寫個檢討批評了事——同時警告這仍舊屬於錯誤行為。」
「思維經驗完全不能習慣性套用,我們現在的問題也出在這裡。」
雲棲梔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特種兵跟她祖國的有很大差別了,在職稱、形式、日常行動等各方面似乎都有不同。但此時聽明白了他的話,不明白他的意思。
——而且這前後有聯繫嗎?
看雲棲梔滿臉懵然,翟嵇又和逄余對視了眼。
雖說他們都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出的問題以及怎麼解決問題,但云棲梔自己半知不覺,他們就不能徹底掀開這塊布。
不管是直接去問「你是不是誤會了以為我想當老闆所以找不准自己定位了才難受」還是拐彎抹角最後讓她自己意識到「原來我忘了翟嵇只是暫時頂事、結果真覺得自己不是老闆了又在家啥事沒有所以難受」都太尷尬了。
看翟嵇停頓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說,逄余揉揉雲棲梔腦袋,然後帶著她走:「咱們接著去下一間。」
雲棲梔:「???」
看著一頭霧水、問號都快從頭上冒出來但還是乖乖走到旁邊大廳里面去放物資的傻白甜,逄余低聲說道:「本質的確是信任問題,你感受到的沒錯。」
翟嵇再次把臉轉了過來。
「對我們而言,最高級別的信任就是『戰友』,加上一屋子軍隊人,因為足夠信任她了,所以無意識就把她劃分到了戰友區。戰友或者指揮員是沒必要解釋那麼多的,因為下級本就是要無條件執行上級指令。而她作為老闆或者上級,指派你做事了,你當然會盡可能做到最好,然後在『任務』結束後給她寫報告做過程匯報,接著等待下一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