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東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身邊仍舊保持著跪姿、以頭搶地呶呶不休的同伴。
像個從陰溝里被提溜出來的可憐蟲。
「這群對我來說簡直像是外星人的『生物』,他們就像是下面那群活死人一樣,那麼的『本能』。你說話有用嗎?沒用。它們跟我們根本不是一個物種!就像是蟑螂怎麼會聽懂人的意思呢?蟑螂怎麼會理解人的思維呢?畢竟它覺得你家就是很適合產卵啊。你再怎麼解釋『這是我家』再怎麼不願意又能怎麼樣呢?根本不可能理解的。像是蚊子,哪怕你要拍死它,它也知道你想讓它死,但蚊子還是會吸血,這就是它生存的邏輯啊,你怎麼能改變?」
「而我這個聰明人,我比他們聰明那麼多,我是『清醒』的!我還是得帶著面具覥著笑臉給他們服務,哪怕我背後嘲笑鄙夷他們。」
「然後他們鬧夠了、傾瀉完了,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成功丟到別人臉上,被垃圾桶成功接收了,他們就可以恢復平靜,然後繼續跟白痴一樣生活的洋洋得意,直到下一次又踩進同一個坑,繼續隨手抓一個垃圾桶。而我這個聰明人還得壓制自我,我對這個社會產生了厭惡!我覺得自己……」
「沒錯。」陳海東猛然說道:「沒錯!沒錯!你說得沒錯,他們已經跟我們不是同一個物種了!他們已經不能再歸屬於『人類』的範疇了!如果一昧的繼續往後退,那麼全世界都得給他們讓步,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全世界就是這樣完的!」
「我是為了熱愛和關注來這行的。」陳海東自言自語,顫.抖著,然後略有些神經質的想低頭啃自己指甲,「因為我太喜歡人各種各樣的情感了,我也太喜歡站在聚光燈底下了。別人的,我自己的。為什麼文字有生命?為什麼藝術震撼人心?是因為人本身!是人的情感賦予它們的!給猴子看《莎那河畔微笑》簡直是暴殄天物!猴子能理解嗎?猴子當然不能,但我們能!所以我跟他們不一樣,我跟你也不一樣!」
「而既然都是情感——情感又哪來的高低貴賤之分?藝術沒有感染力就等於什麼也沒有*!只要能掀起人們的情感和自我,又何必拘泥於形式!」
陳海東猛得躥起來,然後不甚在乎地看了眼剩餘電量,忽略掉自己早被凍掉的兩節指頭,略有些笨拙的用三個指頭觸控螢幕幕,開始一個一個打電話,語言在過程中逐漸精練簡潔,最後一個電話打完,他再次忽視了猛降的電量,用剛才問出來的密碼直接頂了新聞渠道的官方大號開啟直播。
「大家好,我是《誠心新聞》的民生欄主編陳海東,那麼廢話不多說,我希望能看到的所有觀眾從這一秒開始錄屏,重復,請開始錄屏!因為我要開始講真話了。那麼大家請看外面的情況,我以性命和過往所有榮譽擔保,誠心市已經淪陷!我鄭重向你們承諾,這些隕石病患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活死人,他們沒有理智沒有思維,目前唯一的本能就是嗅到聽到身邊所有的活物然後抓住撕了吃肉!世界末日真的到了!他們已經不再屬於我們的種族……」
……
伊麗麗沉默的退出頁面,又停了幾秒,這才繼續說道:「圈外人對這些方面不太了解,但是在新聞記者範疇里,陳海東還是很有名氣的,認識的人也比較多。我是因為那邊情況實在糟糕,後期支援了他們幾次才打進了圈子,了解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