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翟嵇和伊麗麗他們比我強太多了,我昨天在會議上失態說過的話其實也都是心裡話。我之所以現在過來開這個口,是因為我和應衛松實在是相處了太長時間,比較有戀愛經驗。」
鄂芸開了句玩笑:「伊麗麗和翟嵇他們再厲害也是單身狗,在戀愛這方面的實踐經驗來說,暫時還是比我差些的。所以……加上我確實很想感謝你。一直以來大家對我和應衛松都真的好好,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鄭重其事的道謝聽起來突兀不說、也比較尷尬。」
「我其實猶豫了好多次,應衛松都看出來了,說咱們小雲人其實特別溫柔,讓我別想那麼多。但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害怕自己說錯話做錯事,當時剛來的時候就做錯了……你可能不記得了,就是你還沒過來的時候,我不是和其他人先過來了嘛。翟嵇不讓我們在八號別墅這邊久呆,你來的當天才開放的。當時翟嵇列了紀律,過來要通報打申請,不能隨隨便便跑,哪怕是『家屬』也不行,加上應衛松確實往我那邊抖摟的事不少——我之前是真沒意識到『保密』的。當時翟嵇一說反應過來後,我就再也不問了,應衛松想說我都讓他閉嘴。」
「然後……之後一段時間,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我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白天都想躲著人走,因為我感覺沒臉見人了。剛上班就出岔子,還是這種尷尬事,別人會怎麼想我?我根本走不出來。還是慢慢慢慢的相處,才意識到他們……這種標準軍隊人的想法跟我們是真的不一樣。」
「翟嵇和伊麗麗他們見到我照樣打招呼,像我從來沒有犯過錯一樣。因為在他們眼里,我或者是應衛松某件事情做得不對,他們批評了說完了,就過去了,不會連帶到下一件事去,也不會緊抓著不放,也不會反覆扯舊事。他們不會覺得我沒能力,自此把我發配到小黑屋……因為他們不覺得那是他們的『權利』。就像是這次把醫院的事情全權交給我一樣。因為這是你當初下的指令,我就是管『醫療招人』這部分的,他們堅決貫徹了,而不是以任何私人情緒考慮問題。」
鄂芸稍微有些語無倫次,她抬手遮住了臉:「我昨天晚上又羞愧又恨不得直接撞牆失憶,然後就又慢慢釋然了……那感覺很怪,但我儘管無地自容,但也是真的知道他們不會因為我情緒失控就把醫院這件事取消。我是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跟情緒穩定的人在一起,是真的很安心。」
雲棲梔安靜聽著。
「這兩天我得去醫院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很想跟你多說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但現在再不說就真來不及了——我甚至還提前打了草稿,但不知道怎麼的說著說著就……你不要嫌我冒犯就好。」
「當然不會。」雲棲梔認真說道:「我真的很意外也很開心。怎麼說呢,我很高興今天又重新認識到了你,見到了跟我心中形象不一樣但瞬間距離拉進了的鄂姐。」
鄂芸耳根都有點發紅:「嗯、嗯。我就是那個意思……就是說,我覺得他對待你的態度有點曖.昧,加上他比起翟嵇來要更強勢,呃,你還記得我說『憨』既是應衛松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我想軍隊經歷也是如此。在正事上算優點,跟朋友相處時也算優點,但我不確定、呃,比如說在追愛時……」
雲棲梔再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