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同鴨講完兩個人暫時達成了平衡,後來幾天才知道彼此之間的誤會。不過那時候的大梔子也已經知道富婆姐姐是真想幫她了。而且被富婆姐姐承包的快樂太那啥,雲棲梔意志力這麼強的人都險些控制不住寄幾。當然,出於自尊的緣故,確實從頭到尾還是象徵性只留了個8.88的小紅包外其他全退回去了,但自那開始也不會拒絕姐姐的約飯申請來著。
當然,很後來一次富婆姐姐說漏了嘴,大梔子才知道姐姐早就圖謀不軌、不是,原本就看中了她、不是,早就想幫助她了。
想到這裡雲棲梔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使勁戳了戳身邊人:「我給你說我給你說,我在……」
逄余轉臉。
毫不誇張,那一瞬間就像是當頭潑下一盆冷水,雲棲梔立馬清醒了。
在這個世界的劇情邏輯里,「雲棲梔」是因為心臟病被丟棄在福利院的孤兒,然後因為某些條件達標,被做人體實驗的壞研究員帶走,自那以後一直作為實驗體生活在實驗所裡面。
所以她本質上沒有身份、沒有任何親朋好友和認識的人、沒有常識、沒有現代社會經驗、對外界基本無了解,偶爾說話的方式還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她怎麼可能上過大學?哪所大學?哪一屆?怎麼會跟舍友有過這樣的接觸呢。
她不可能是跟朋友聽到的,因為她沒有朋友。不可能是跟研究員聽到的,因為他們不可能沒有任何家人養、還得被富婆姐姐承包才能跟著蹭頓火鍋。
逄余等待了會兒,沒等到下文:「什麼?」
「沒什麼。」雲棲梔笑笑,「就是想到以前了。」
逄余安靜看著她,聲音低緩:「哪方面的?不可以跟我說?」
雲棲梔本就淺淡的笑容緩緩褪.去,胸腔裡面好像一瞬間空蕩蕩的:「我……我是被好心人撿到後報警,又被送進福利院的。你可能不太清楚,現在福利院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全都藏滿攝像頭啦。要說以前還能有丟孩子的偷偷摸摸過來放下就跑,現在看監控都一抓一個準。所以有些鐵了心想丟孩子的,又有些想法、怕被找到的,就會刻意找個盲區,甚至跑到外市外省去。」
逄余安靜聽著。
「所以,」她低下頭,交疊在一起的手指動了動,「我就是、呃,因為找不到我的家人,情況又危險,所以是先給我做手術,搶救的同時聯絡福利院……我是帶著病歷記錄進的。」
話說到這裡雲棲梔就停下了,先是站起來跑到厚帘子門那邊掀開看,又顛顛跑回來,「好像還沒走呢。」
逄余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
雲棲梔被看得頭皮一毛,小心翼翼在他旁邊重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