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年輕男人臉漲得通紅,也顧不得那些了,連忙繼續:「就是因為有人毒死了——有人被毒死了之後才知道海裡面的東西不能隨便吃。那時候人全跑了,把屍體丟在沙灘上。過了段時間,屍體也沒了,就是被半夜裡會上岸的大章魚撈走吃了!然後、然後有一段時間沒有人敢去捕魚,但是不去撈又沒東西吃,慢慢的還是過去了。然後我們發現,只要別找那樣的破碎海鮮、以及身上帶著圈圈的受傷快死的魚,其他完整的基本上都沒有問題——」
右邊的中年男人嘀咕:「這明明都是雲老哥總結出來的經驗,他說出來讓我們能活命的,你倒好,你倒來搶先,虧雲老哥對你那麼好。」
這是那個普通的嗓子。
中間的年輕男人頓時暴跳如雷:「你胡說,而且你有證據嗎?這種事情——而且這種事情看看就都知道了吧,真可笑,難道他說了以後別人就不能說了嗎?而且在他說之前我就有數了,只不過沒講出來而已,我也是不太確定,不願意就這麼拿出來害人。只不過後續證明這個是對的,我才沒說什麼好吧?我也是在為了大家在考慮好吧。平時我應應和和的那是給你們面子,畢竟你們年長,我年紀小,尊老愛幼,不願意總在外面表現,懂嗎?」
雲棲梔腦袋朝逄余那邊側側,小聲吐槽:「就他現在這個態度,實在看不出來是在尊老愛幼呢。」
而且這話裡面的「暗示」意味,幸好有成戟的事情在前,她現在也能感受出來那種陰陽怪氣——還是那種「哎呀我說得時候可沒想那麼多,沒想到能被人摳字眼曲解成這樣」以及「請不要把我的話過分解讀,我可從來沒有這個意思」之類的。
雲棲梔對他的印象值瞬間大幅度下跌。
左邊那個中年男人也開了口,這下說得話多點,雲棲梔總算分清楚了,果然就是最後的那個煙嗓:「你,你這麼說就有點太過分了!」
逄余看了一圈,視線落在煙嗓身上,突然詢問:「你姓雲?哪個雲?」
姓雲?
雲棲梔也來了點精神?
「雲彩的雲。」煙嗓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腰都直不起來,「我、我家不是本地的,我老家是在東華市的雲家村,我媳婦是這邊的,她是固定工作,有編制的,我就跟著她住在這裡。」
中間的年輕男人眼睛一亮,剛想說什麼的時候,逄余又出聲:「那你這挺好,我們最頂上的那個老闆就姓雲,這樣吧,反正哪個都行——你把麵包吃了,緩緩體力,然後帶我們走一趟。」
年輕男人急了:「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怎麼能這樣,憑什麼!你們這是群淨搞連帶主義的昏頭鬼,哪有你們這麼舔老闆的,就不嫌害臊嘛!」
雲棲梔:……確實。
「我剛才給你們說了那麼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們給了他們吃的喝的卻什麼都沒給我,憑什麼啊!這不公平。我不管你們不能聽了消息不認人,得把我也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