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現在,特派甲又往前傾傾身子,語氣里是誠懇和認真:「哥,你之前出過很多任務吧?有沒有那種很特別的?」
特派丁也是回應:「什麼很特別?哪方面特別?是指把人質解救下來然後他反手給我們一槍,還是……」
特派甲:「我靠我靠!」
雲棲梔都被觸動了關鍵詞,頗有些難以言喻:「怎麼都這樣。」
「這種情況其實很少。」逄余也在雲棲梔旁邊進行「私人教練」型補充,「像我們所在的部隊,需要解救的都是大官大富豪的親屬、臥底失敗或者成功偷走情報正在逃跑的同僚以及隨意劫.持當下普通人民的炸.彈分子或者恐怖分子。武裝部隊或者其他特種部隊不一定有我們這麼兇險,但其實最難的也八.九不離十。人質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是透明的,我們能夠查閱到相關資.料,自然也能確定有沒有問題。」
「而像是真窮凶極惡的罪犯,不會有哪個自願把自己貢獻出來、被同夥去挾持著當做威脅部隊的人質。往往就是那些被他們蒙蔽、斯德哥爾摩的被扣下的普通人或者剛加入沒多久的小嘍囉——問題就出在這裡,除非是心理特別脆弱的那種,否則這樣的激.情犯罪,很難在短短一段時間內就讓普通人倒戈。」
「所以數量很少,而且這麼做的基本上都是群被糊弄了的小嘍囉?」
雲棲梔這麼詢問,又覺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居高臨下的憐憫感,「這跟所謂的臨時工、實習生以及不懂事的下屬有什麼區別……不過臨時工是真的慘,活生生被領導層扣帽子。這樣的都是自己作的。不去干正事,以為自己是在演古惑仔,結果被這麼隻言片語襲了警,罪加一等,那邊主犯還在上躥下跳,指不定還想把其他的帽子也給他們扣上。」
真的是。
雲棲梔又想起那時候翟嵇在小會議室輕描淡寫說得那個小孩了。
明明是被那群混蛋犯罪者虐.待得渾身是傷,結果那群碰瓷人過來擋路拿著鏡頭錄像的時候,看著特派們身上的制服還是堅定表示「自己是被人販子抓了」,跟著那群犯罪者一塊吆喝要特派們賠錢賠物資不然就曝光不算完。
逄余摸摸自家傻白甜老闆的腦袋:「我們的時間精力很有限,只能儘可能的壓榨壓縮,優先救更多能救且好救的人……你當然可以去使盡嘴皮子,去做那個拯救者,花費功夫去讓他們回頭是岸,也可以用同等的時間去救七八個甚至十几几十個懂得感恩和積極配合的倖存者。」
「比如說這家這樣的。你都還沒說要帶他們走,沒說自己是特派、是好人、是來救他們的,不是壞蛋也不想把他們論斤賣掉。他們就已經在想方設法渴盼你能帶上他們家的孩子了……他們甚至都不指望你能一塊帶他們離開。」
雲棲梔沉默了。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