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梔沒什麼額外的表情,耳朵卻豎得特別高。
翟松愛看著她滿臉正經的樣子就想笑,也是非常大方的繼續:「他家人不同意,他性格懦弱又離不開家,所以哪怕喜歡我也猶猶豫豫的,打不過我說不過我就覺得我確實有問題,最後明里暗裡指責我不貼心什麼的,還『賭氣』默認家裡把人帶過來相親。我知道後當即就給他踹了——我年輕的時候脾氣特別暴,眼睛裡面揉不了任何一點沙子,然後他又後悔了想過來挽回我,過來跟我道歉,一副沒了我世界無光的架勢,還要跟家裡決裂。」
「我當時雖然給他踹得痛快,但畢竟是初戀,心裡也特別不好受。不過當時我事業心重,正好升職,需要到外地駐守——如果當時沒分手我確實還得猶豫猶豫,但這不是正好分了?就一點沒含糊,直接離開了,徹底一刀兩斷。後來慢慢時間過去,我任務裡面有時候想到他就覺得鄙夷,因為如果一輩子都只是為了他人而活,那原本就沒有誕生的價值。後來激烈情緒下去了,過任務多了,看得事情也多了,那種激烈就逐漸消失,我就又同情他。」
雲棲梔轉臉看她。
「尤其是知道我一走他就『渾渾噩噩』,因為失戀而心神恍惚,然後『心如死灰』跟那個相親的女孩訂婚再結婚後,我就真覺得可笑又憐憫,不但憐憫他,還憐憫那個女孩子。當然,後續他們一家人把屎盆子都扣在我頭上,他們兒子乾淨得像白蓮花一樣,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一開始懶得搭理他們,後來他們鬧得過分了,說得多了真以為事實就是這樣,還過來我眼前辱罵我,我就把之前備份下來的聊天記錄和時間線直接貼了出來,然後拿了監控攝像頭,直接聯繫律師起訴名譽權、引導網暴和人身攻擊。」
哇。雲棲梔在心裡感嘆了聲。
翟小姑是真的剛啊,從小剛到大。
「證據確鑿,自然是判了。他們親近家人總共七八個,一下子進去仨。而且這樣留了案底,往後路就不太好走了。他們自然是發慌,過來找我道歉還話里話外指責我得理不饒人以及記仇小心眼,現在是在報復呢,還有什麼畢竟處過一場一日夫妻百日恩什麼的,何必鬧成這樣彼此臉上都不好看。我就只說了一句話,我說就是看在他伺候過我這麼長時間的面子上已經得理饒三分了,不然現在就不是名譽權和人身攻擊,而是惡意刺探軍情信息,我問他們是要我秉公執法麼?」
「他們不說話,自然就是默認了,所以我自然也是滿足了他們。」翟松愛義正辭嚴。
雲棲梔:「!」
「當然,我也沒真的趕盡殺絕,但就只是例行排查風險就夠他們喝一壺的。畢竟那時候的我已經三十多,成了任務組副隊長,權限已經是密級了,他們讓私家偵探查我的信息和行程,還過來上門威脅,這不就是在自己找死麼——這就是親告罪,我不申請不處理,但只要舉報那相關程序就會受審的。我甚至都覺得他們傻到可憐。自那以後這家人估計是終於睜開眼睛看世界了,知道我惹不起,嚇破了膽子,看見我就像是耗子看見貓一樣,躲得遠遠的連聲都不敢吭,所以我以為這次他也是不敢過來的,就沒提前說,但沒想到……」
雲棲梔撇撇嘴:「你都說他懦弱——我看他家也是欺軟怕硬。那真要是其他人強硬非要他們過來,那他們自然也……不過還是那些人噁心,真就是不擇手段啊。」
翟松愛很欣然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