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梔本就有些煩躁的心態就更崩了,使勁撲騰著轉過身來,面朝上蜷著腿,胸口略激動的起伏:「煩死了!」
逄余捏碎了全tຊ部,往後一靠,把雲棲梔蜷在旁邊的腿抬起放在自己膝上,很輕的給她捏。
這是在怡米執行任務時養成的習慣。
那時雲棲梔也不可能真跟個掛件一般24小時駐紮在逄余身上,而且很多秘密基地都是建在人跡罕至的隱蔽地區,荒原森林內部都是普遍情況,這樣的地方往往不太允許汽車通行,並且目標大不說,行駛也會搞出不小且明顯異常的動靜,不如匍匐前進或者偷摸出行,但她的體能比起這些特種兵們來說實在太差了,又要全程裝備著槍.支.彈.藥、防.彈衣和夾板,即便有外骨骼,掐著心臟負荷的警戒線行動,她的腿腳也總是會疼。
他每次都能很快發現,就會給她捏。
手手真的很大也很有力氣,並且不知道是不是選修過醫療相關的特訓還是有類似的緩衝項目,他還會摁穴位或者扭那個「筋」,當時會更加的麻酸痛,但摁完後又會瞬間輕鬆。
按摩真的很管用。
後來被摁得多了,適應度也提升,除卻能讓腿腳好受外,也成了解壓的一種方式。
雲棲梔抬起手擋住臉,閉著眼安靜了一會兒,就動動腿,從沙發上起來,沒作聲的靠近。
逄余右邊內扣住她的腿一提,左臂非常流暢的張開,讓她坐在他腿上,把她摟進懷裡。
雲棲梔額頭鼻子頂著自家狗熊保鏢的脖頸,過了將近十來分鐘才悶悶出聲:「我不喜歡這裡。」
「那就離開。」逄余順暢且自然的回應。
小雲老闆早就預料到他會說什麼了,畢竟這狗熊……腦袋裡面就只裝了「她開不開心」這樣的小問題,哪怕留在這裡更好、哪怕有更多的解決方式、哪怕說走就走會帶來特別多的隱患和提防,只要她不開心不喜歡或者決定下的,就會像個沒腦兒一般閉眼附和。
可惡,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多思考多糾結多猶豫啊,畢竟家裡面就只剩下她一個還有腦子懂得思考的了。
這麼想著,雲棲梔眼眶卻是發酸了,又朝他身上拱了拱,窩在他懷裡,手臂松松圈著那緊實的腰。
「你可以把那些留下一部分。」逄余慢吞吞說道。因為是緊貼著,趴在他身上的雲棲梔都能感受到那胸膛的微振。
「監控算把柄之一。要是之後有人要做些什麼……那麼情形越兇險,你就越有合理留下部分防身武器的理由。要是再有幾個智障美名其曰表示『你得了高威力武器後必定膨脹起野心且必然不會願意返還所以必須先採取強制手段』的話,那就更妙了,直接給他們表演一波什麼叫被逼逆反和『好,既然你是如此想我,雖然我以前沒有,但我現在就順了你的意』,那麼即便會有人覺得你陰險惡毒心機深順水推舟,也會去集火和咒罵那個給了你水和風的挑事精,怨他給了你機會和話頭……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