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位男子表情越來越煎熬,他終是受不住內心的譴責和對杏花的愧疚,站了出來。
「杏花的孩子是我的。」
男人穿著普通,身材魁梧高大,此刻耷拉著腦袋站在杏花父母的面前,一副認錯的模樣。
杏花爹娘立刻撲過去,往他身上捶打。
「杏花才十六,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畜生啊!」
男人堅挺的站著一動不動,任憑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身上。
村民們議論起來。
「真沒想到胡鐵匠是這種人。」
「就是啊,平時看著挺老實,沒想到害人的時候也不眨眼。」
「杏花長得多漂亮啊,他喜歡人家也不知道上門提親,竟然這樣把人給毀了。」
「他就是去提親杏花爹娘也不見得會答應,杏花在家裡可是如珠如寶的被疼著,胡鐵匠家裡有啥?」
「你們可別小瞧了他,胡鐵匠打鐵可掙錢了,他家裡積蓄可多著呢,他要是肯對杏花好,嫁過去也是享福。」
衙役聽著紛亂的議論聲,轉頭向幾個討論最熱鬧的村民詢問男人的身份。
胡大郎,家中獨子,父母早亡,家中只剩他一個人,今年二十,未婚配,在縣城裡給人打鐵為生,村里人都叫他胡鐵匠。
衙役等杏花爹娘發泄的差不多,才問男人:「是你殺的人?」
胡鐵匠立刻搖頭:「不是我,我對杏花是真心實意的,怎麼可能會害她?」
「你上次見到死者是什麼時候?」
胡鐵匠想都不想就回答:「三日前,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直到天黑從縣城回來才聽同村的人說杏花失蹤,我還以為是她生我的氣,這些天也經常去我們常見面的地方找她。」
「上次你們在哪裡見的面,都做了什麼事,說過什麼話?」
衙役問話,胡鐵匠卻欲言又止。
「大人,能否換個地方問?」
衙役明白,這是不想讓其他村民聽到的意思。
就道:「行,你跟我回衙門吧。」
胡鐵匠並無異議,表情木訥的點頭,臨走前看了一眼地上的杏花。
杏花爹娘也跟著一起去縣衙,村民們則該跟上去的跟上去,該回家吃飯的回家。
蕭惜惜拉了拉冷墨染的衣袖,正準備問他,就聽冷墨染道:「我們也去瞧瞧。」
他們算是發現屍體的目擊者,願意跟著去縣衙,衙役自然不會拒絕。
來到縣衙,胡鐵匠才將後面的話說完。
「我與杏花兩情相悅,便私定終身。我們約好等年底我多存著錢,就去她家提親。」
「那日我與杏花在村後的樹林裡見面,她還很高興地跟我說她繡的花賣給鎮上的繡坊,她也能賺到錢了,將來成親也能為自己添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