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橘枳道:「這孩子,簡直和她母親小時候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了。」
阿桃卻不信,拉著自家丈夫的衣袖道:「夫君,我小時候真的長這樣嗎?」
錢西洲眉目柔和,認真的回憶著妻子小時候模樣,然後說道:「你小時候生得粉嫩嫩的,非常的可愛,孩子還不及那時候的可愛了。」
阿桃一聽這話,心中歡喜不已。可一想到她若是因此難產去世了,留他們夫女在這世間,錢西洲會不會就不疼孩子了。
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阿桃的淚水便止不住的嘩嘩流出來,滴在了錢西洲的手背上。
看著妻子淚眼婆娑的,錢西洲心裡就像被心揪了一樣的難受,連忙伸出手替妻子拂去臉頰上的淚水,說道:「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阿桃將心中的所想的全都給錢西洲說了,其實她疼得快要暈過去那會兒,看著錢西洲那麼卑微祈求的樣子,她的心就疼得厲害,想著絕不能丟下錢西洲在這世間。
錢西洲將孩子放到了妻子的身邊,賀橘枳明白他們夫妻二人有悄悄話要說,便和下人們出了屋子,留他們夫妻二人在房間裡。
錢西洲將妻子給抱在懷裡,賀橘枳靠在他的肩上說道:「夫君,你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很疼孩子,好不好?因為她是我千辛萬苦的才生下來的。」
錢西洲看著妻子可憐的模樣,實在是無法不心軟。
——
因為白天睡得太多了,阿桃到了晚上便有些睡不著了,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睡意之後,她迷迷糊糊間,看到丈夫正目光靜靜的看著自己,她當即嚇了一跳。
估摸著,他已經這樣看了自己許久了。
她這會兒剛生完孩子,還在月子裡,按理來說,丈夫是不該與她同睡的,可大夫卻堅持要挨著她睡,她便由著他了。
「洲表哥?」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喚他了,小時候,她便很喜歡錢西洲,喜歡跟在他的後面,幸好錢西洲也一樣的喜歡她。
一直已經,她都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與她共同此生,白頭偕老的的人,不用她自己去找,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可是——
生孩子那會兒,她才發現,她低估了自己在錢西洲心中的位置。
阿桃覺得自己好像哭了,卻立馬彎起了嘴唇,借著燈光,她能夠看清楚的樣子,她抓著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滿是愛惜的親了又親,說道:「夫君,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睡吧。」明日他還得上早朝了。
錢西洲伸手捧著妻子的臉,湊唇邊親了親,淡淡的「嗯」了一聲,可之後卻並沒有將眼睛閉上。
他想著妻子白日裡滿心都是孩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次日,阿桃醒來的時候,錢西洲已經上早去了,錢西洲在臨走之時,還不忘囑咐丫鬟們好生伺候好夫人,說夫人要吃什麼,一定要讓廚房做,千萬不能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