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嗎?」同事把季思救裴麟的事跡活靈活現的給他複述一遍,其中還加上自己的潤色,末了,白鬍子一把的老人感嘆,誰說現在的年輕人不懂愛情?
「你這學生可真是性情中人啊。」
白墨臉上掛著淺笑應和,銀絲邊眼鏡後的雙眸陰冷,「先不說了,我去醫院看看我的傻學生。」
「快去吧。」
白墨心裡又嫉又恨,她明明是花心又狡詐的渣女,對他,她可曾有半分真心?
這樣一個品行不端的人,居然會願意為了裴麟付出生命?
足見她對裴麟的真心實意。
裴麟,為什麼不是他去死呢?
白墨趕到醫院,季思已經做完手術,正在重病室睡著。
裴麟特意花重金讓季思在最好的房間休養,他坐在床頭沉默不語,一隻手握著季思的手,眼神心疼自責。
他沒有保護好季思,反而季思被她所累,她差一點就離開了。
病房傳來敲門聲,裴麟用手背擦乾眼淚,不久前白墨教授曾打電話聯繫他,提出要來看望季思。
算時間,該是白墨教授來了。
裴麟開門,啞聲和白墨問好,「白墨教授。」
白墨掃過裴麟眼下烏青以及微紅的眼眶,心中又嫉又恨,面上不漏分毫,「嗯,季思怎麼樣了?」
裴麟讓開路,「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但還要住院觀察。」
白墨走近,瞧見季思額頭上纏滿了白色繃帶,他心中的怨,嫉妒與恨,煙消雲散,只余心疼和後怕。
他險些落下淚來,她不疼嗎?
她為什麼要護著裴麟?裴麟人高馬大被砸一下又會怎麼樣?
「你這麼一個大男人,要季思護著你?」白墨回頭質問。
裴麟沒有反駁,他並未多想,只當是白墨心疼自己的學生。
況且白墨說的沒有錯,是他沒有保護好季思。
「白墨教授,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季思。」
白墨死死盯著裴麟,他克制不住想要把所有的事告訴裴麟,讓這個傻小子惱羞成怒,主動退場。
可他看著病床上的季思,只能把這個想法強行壓下。
季思為了他,連自身性命都不顧。
白墨咬牙暗道,等季思好了,再說。
「季思什麼時候可以清醒?」
「醫生說,今天晚上季思可能會轉醒。」
白墨點頭坐在距離季思最近的椅子上,「我等她醒來再走。」
裴麟心中奇怪,可如今季思人正躺在病床,他並未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