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睜眼，虛弱無力的說，「我沒事。」
她就是有點脫力而已。
「思思，我該怎麼做能幫助到你？」
「你把我扔進水裡吧。」
「好。」
裴麟沒有問季思的身份，也沒有問為什麼這麼做。
他立即抱起季思走進浴室，浴室里擺著一個浴缸。
這個浴缸是他有一次說好想泡澡，季思給他買回來的。
浴缸回來後，裴麟從來沒有見過季思泡過一次浴缸。
他輕柔的把季思放進浴缸里，然後放水。
季思因為過度虛弱，眼睛都睜不開。
當水漫過季思的腿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潔白修長的腿粘合在一起化為一尾銀白色的魚尾，在水波中閃閃發亮。
裴麟後退一步，眼前的景色怪異又不真實。
她原來是傳說中的美人魚嗎？
季思睜眼正巧看見裴麟後退一步的動作，她眼神失落的看向她的魚尾，想來沒有人類會接受一條人魚。
哪怕她擁有族中最漂亮的尾巴。
她的內丹大概是拿不回來了。
裴麟沒有錯過季思眼中一閃而逝的哀傷，他簡直想扇他自己一嘴巴子，他躲什麼，退什麼？
她可是季思啊，他最愛的人，他怕什麼？
裴麟上前幾步，蹲在浴缸前，望著她。
他搭在腿上的手還是怕的顫抖，他盡力不去看季思的魚尾。
「思思，你是美人魚嗎？」
「嗯。」季思懨懨的說，「你放心吧，等我恢復後，我會離開，你不必怕我。」
「走？」裴麟問，「思思，你為什麼要走？你留下來好不好，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你不是怕我嗎？」
「我不怕。」
「不怕？」季思望著他的眼睛說，「你不怕，那怎麼不敢看我的尾巴？」
裴麟聞言，目光緩緩下移看向季思的魚尾。
她的魚尾真的很美，像是一層月光落在她的尾巴上。
「我敢。」
「思思，不要走好嗎？」裴麟顧不上害怕抓住季思濕漉漉的手，「我一次怕，二次，三次呢？一百次我就可以熟視無睹，比起你的尾巴，我更怕不能和你在一起。「
季思抬眸，他的神色認真，情話動人，只是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確定想和這樣的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