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一面容英俊的年輕男子朗聲道,「《九章算術》有雲,當以『遍乘直除』之法解之。」
先生是位斯文儒雅,一身青衫的中年人,聞言就頷首道,「可。」
那男子就笑了笑,胸有成竹道,「上禾一秉九斗;中禾一秉四斗;下禾一秉二斗。」
先生讚許道,「不錯。」又看了眼坐在後頭的新學生,笑問道,「可有其他解法?」
那男子笑容微頓,就見一面如冠玉的少年起身道,「先生,學生不才,另有一法。」
先生道,「你且說來聽聽。」
「將上禾,中禾,下禾分別相加,得上禾,中禾,下禾各四秉,實六十斗。可知上禾一秉,中禾一秉,下禾一秉,實十五斗。二十四與十五差九,此為上禾一秉;十九與十五差四,此為中禾一秉;十七與十五差二,此為下禾一秉。」
先生捋著鬍子開懷笑道,「好好好!宗賢舉一反三,行之融會貫通……你們都甚好……甚好!」眉宇間十分的歡喜。
那被稱為宗賢的名喚陳宗賢,聞言就回頭朝少年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少年朝他淡淡一笑。
陳宗賢也微笑著沖他點了點頭,又轉過頭聽課不提。
待下了算學課,學生們各自離了自己的座位。有與人說話玩笑的,有出去溜達散步的,那陳宗賢則走到先前的少年座位旁,拱手道,「行之思維敏捷,愚兄實在自嘆不如……日後還要多向賢弟請教。」
如今化名為蘇行之的蘇珩正在看書,見狀忙起身道,「陳兄太抬舉我了……」
坐在他前頭的周繼祖跟陳宗賢素來交好,聞言就笑道,「你們倆都別謙虛了,沒聽見剛才連方夫子都誇讚你們……他可是很少誇人的!是我們該向你們學習才對!」
蘇珩笑了笑,正要說話,就見清風從外頭伸進個腦袋來掃了一圈,又縮回去。
蘇珩心下疑惑,忙笑道,「兩位,我有些事,且先失陪一會兒。」
陳宗賢遂頷首道,「賢弟請便。」
蘇珩拱了拱手,便去了外頭。
「什麼事?」他冷下臉皺眉問。
卻說蘇珩如今在學院衣食住行皆與普通學子無二,便是清風也只是回舍館後偶爾搭把手而已。
現在他卻出現在講堂外……
清風卻絲毫沒把蘇珩的不悅看在眼裡,一臉興高采烈道,「二爺,二奶奶來看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