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自己昏過去前的畫面忽然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原就不多的血色剎時從她臉上褪去……周娘子嘴唇抖了幾抖,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剛才孫仵作已經替你把過脈。」周繼祖看向她,「他說你的身體沒什麼大礙,會忽然暈倒,是因為懷孕了。」
周繼祖冷冷地看著魏氏滿是驚恐錯愕的臉,「元娘,你懷孕了。」
眼淚刷的一下從她那雙嚇得呆滯的眼睛裡湧出來。
「快三個月了……」周繼祖慢慢地站起來,俯身在魏氏耳邊,一字一句道,「那段時間,我正在書院廢寢忘食地準備摸底考試,娘子記得麼?」
…………………………………………
「你是說,孩子可能不是周繼祖的?」張縣令皺眉問。
「嗯。」孫仵作打開他的寶貝葫蘆飲了一口,一副陶醉的神色,「反正我看他聽說他娘子有孕,臉上非但沒有半分喜色,反而有股隱忍的怒意……我一激他,他差點跟我打起來……」
張縣令不由嫌棄地皺了皺眉,「你能不能別喝了?你聞聞你這一身酒味……」
孫仵作「嘿嘿」笑了兩聲,「酒可是個好東西……這人啊,各有各的樂趣,有人好酒,有人好茶,有人好吃……」他說著看了眼張縣令,笑嘻嘻道,「還有的人哪,好色……」
張縣令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撫著他那兩撇精心修整過的小鬍子,沉吟道,「據那個來福說,這陳宗賢有個怪癖——乾乾淨淨的黃花閨女他不稀罕,最喜歡玩弄*妻……他喜歡看那些一輩子循規蹈矩,謹小慎微的婦人們在他身下婉轉承歡,一邊享受著偷情的刺激,迷戀著*妻青春成熟的胴體,一邊還跟那些女人的丈夫稱兄道弟,心裡暗暗嗤笑他們……」
「借著這個宅子做幌子,陳宗賢不知強迫了多少婦人,那些婦人膽小怕事,唯恐自己失身的事被別人知曉,遭夫家遺棄,只得含恨忍辱,如此於是越發助長了他的*性……就連來福新寡,前來投奔他的姐姐,也被他騙到溫泉姦污了……來福正是因為這樣才跟陳宗賢決裂,帶著姐姐離開了這裡。」
「陳宗賢自知理虧,非但不敢阻攔,還給了他們姐弟一大筆錢做賠償……對外卻說是來福手腳不乾淨,被自己打發了……」
「只是那來福姐弟返鄉沒多久,他姐姐就被診出有了身孕——一個寡婦卻懷了孩子……來福於是又回到勻縣,甚至跑去書院找他索要錢財……」
孫仵作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那個來福不太可能是兇手。只要陳宗賢一天不死,他就可以一直拿這件事要挾他,從他那裡要錢。而陳宗賢為了維持自己人前道貌岸然的形象,也只能就範……要是殺了他才真是得不償失。」
「我也是這樣想。」張縣令微微頷首,「至於那周娘子……我猜她大概也是被陳宗賢*奸的婦人之一。」他說著忍不住啐了一口,罵道,「他奶奶的,這陳宗賢是個什麼鬼,被他**的婦人一個兩個都有了身孕!」
說起來這張縣令已過而立之年,至今膝下還只有兩個千金。
孫仵作哈哈一笑,調侃道,「大人,要不要屬下幫你配服藥,管保叫你大展雄風,三年抱倆……」
「你可拉倒吧!」張縣令嗤之以鼻,「就你配那藥,我還怕吃死我呢!」他因想起來,道,「由此觀之,這周繼祖夫婦都隱瞞了很多事,先前那周繼祖說自己沒有理由殺人——可若是他早就知道他妻子跟陳宗賢私通呢?他會不會對死者恨之入骨,從而痛下殺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