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清風低聲道,「小的派人跟了大爺幾日……可大爺每日下了衙,不是來家,就是回京里的宅子,平素便是跟同僚出去應酬都不多,更不必說去鼓樓街一帶……」
「小的見大爺這邊兒沒什麼頭緒,又去打聽那條巷子的住戶,果然叫小的打聽到自那晚過後沒兩天,巷子裡就有戶人家搬走了。」
蘇珩終於抬起頭,冷聲問,「是什麼人?」
清風搖搖頭,「那宅子原就是賃的,中人也不知是何人所租,就連當初簽的文書也是由下人出的面,只說是一對夫妻……」
「且那戶人家住在最裡頭,左右院子都空著,雖不是獨門獨棟,卻也大差不離,主人家平時從不出門,兩個負責採買的婆子口風也緊得很,只說他們老爺夫人是來探親的……可是他們搬過去半個多月,左鄰右舍也沒見過這對夫婦……倒是有人曾見過一個穿著體面的男人去過那院子,因這陣子天黑得早,也沒瞧見他長得什麼樣子。」
蘇珩沉吟了片刻,「既這麼著,就把跟著大爺的人撤了吧。」他說著把手裡的香粉盒子丟過去,「查查他上個月可有派人去馥馨居買過這種香粉。」馥馨居是京城的老字號,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卻能用上今年新出的香粉……只能是別人送的。
清風剛伸手接住,就聽蘇珩繼續道,「另跟他們說,每月往府里送兩盒給二太太跟二奶奶,記在我帳上。」
清風忙道,「是。」
……………………………………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過得平淡如水。
宋昀盼每天早晨按部就班地送了蘇珩去書房讀書,就去聽雪堂服侍蘇二太太用早膳,然後去議事廳聽蘇大奶奶跟管事媳婦們議事,再去針線房坐鎮。
因針線房主要管著主子們四季份例里的衣裳鞋襪屋子裡的簾帳帷幔,並下人每年兩季的衣裳,所以大多時候也還算得上清閒。宋昀盼在那裡待到中午,回去伺候蘇二太太用過午膳,等對方午睡,她就可以回屋看看書算算帳,做點自己的事兒;待到晚些時候,蘇老太太午睡起來,她就領著她的寶貝靈兒去給老太太請安——不像蘇三太太的厭惡,蘇二太太的可有可無,老人家近來挺喜歡這個雪白可愛的小東西,閒來也愛逗弄兩下。
等在蘇老太太那裡吃了晚飯,再給她老人家念念經書或是按摩按摩,宋昀盼這一天的「工作」也差不多接近尾聲,等回了房換了衣裳,蘇珩那邊也好用完功回來了,再伺候他晚飯梳洗不提。
每天的生活雖然忙碌而單一,但是宋昀盼卻過得有滋有味。
要說這段時間唯一有什麼不同,大約就是四姑娘蘇琳——她如今已經正式跟吏部侍郎章大人家的幼子交換了庚帖,成了蘇家三個姑娘里唯一一個有了婚約的人。
大約是女兒的婚事太過順遂,近來就連愛挑刺的蘇三太太也不怎麼挑刺了,每天笑得一臉的春風得意,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挑了個稱心如意的女婿。
蘇瑜倒還不覺得如何,反倒蘇蓉看在眼裡糟心得不行,乾脆稱病連課都不去上了。
聽說為了她的婚事她姨娘江氏還在蘇二老爺跟前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了一回,話里話外無不是暗示蘇二太太這個當嫡母的虧待庶女,不肯替蘇蓉尋好人家……最後還是叫蘇二老爺狠狠罵了一頓,說她要是再這麼詆毀主母,以下犯上,就把她送去外頭莊子上……江姨娘這才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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