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原因,今天頭疼得厲害,渾身都難受。
直到這一刻,她還無法接受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心裡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她的親生父母是誰,又在哪裡。
亂七八糟想了一大堆,汽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
“知意,醒醒。”
爸爸輕聲叫她。
她壓根沒睡,只能佯裝被叫醒。
“爸爸,我自己上樓,你找個地方吃早飯。”壓抑的一早,去鑑定機構前誰都沒吃東西。
尚通栩本能地想說不餓,又一想女兒早飯也沒吃,他拿包下車,“那我去買早飯。”
早餐店不遠處有便利店,他進去買了一包煙,撕開煙盒倒出一支含嘴裡,發現沒買打火機,又折回便利店。
他從不抽菸,年輕那會就不抽。煙點著,煙霧繚繞,嗆得直咳嗽但也堅持把煙抽到最後一口才捻滅。
醫院那邊。
尚知意排隊等電梯排了好一會,她住兩人間病房,推門進去,自己那張病床前的凳子上有人,白T恤黑色運動褲,腿太長,似乎無處安放。
“二哥,你怎麼來了?”
齊正琛從手機里抬頭,鎖屏往床頭一扔,站起來的同時一把將人拉到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尚知意笑:“哪兒都沒斷。”
“你獻血你還敢開車!”他把枕頭豎起來靠床頭,讓她到床上去。
尚知意把隨身的小包擱在床頭的柜子上,心口挫傷的地方還疼,慢慢挪上床半躺下來,“你幾點來的?”
“來了快半小時,”齊正琛沖隔壁床抬抬下巴,“他們說你檢查去了。”他便一直在這等著。
早晨去鑑定機構時隔壁床家屬習慣性問一句,是不是要出院,爸爸搪塞道去做個檢查。
“你怎麼知道我住院?我姥姥姥爺都不知道。”尚知意好奇。
“蕭阿姨打電話給我,讓我來陪你說說話,說你還要住兩天。”齊正琛去洗手間洗手,坐回來從柜子上拿橘子剝。
尚知意咬咬唇,糾結之後:“我剛才不是去做檢查。”她以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是去做親子鑑定,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血型對不上,獻血才發現不對。”
齊正琛愕然,手裡剛剝了一半的橘子沒拿穩,掉到地上滾進床底。
她眼底烏青,眼神落寞,嘴唇慘白,怎麼都不像開玩笑。
他寧願她在跟他說笑。
難怪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