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了一夜,終於可以當著爸爸的面哭出來。
多說無益,許向邑檢討:“是我對不起你爸媽,沒把你教育好。”
許凝微的眼淚還掛在臉上,心裡咯噔一下,慌亂中小跑著跑到許向邑身邊,抱住爸爸胳膊:“禮物我帶,也一定好好跟他們相處,不是你和媽媽沒教育好我,是我自身的問題。”
她自我剖析:如果性格是有遺傳因素,那她的貼心是遺傳了尚通栩,自我則遺傳了蕭美樺。
蕭美樺自己生的,次品也得忍著。
院子裡,何宜安等半天不見丈夫,欲要下車,人從別墅出來。
她順口問道,跟凝微聊了什麼。
許向邑:“沒什麼。叮囑了她兩句。”
汽車駛出別墅區,兩人坐在后座各自看窗外,誰都沒再說話。
知意為何沒讓他們接,因為離得太遠。
不到十一點,他們到了餐廳樓下。
尚知意還在地鐵上,許向邑提議走路去地鐵站接女兒。上次兩人牽著手漫步在街頭還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時她剛懷知意,嘴饞,家裡的營養餐一口吃不下,許向邑隔三差五帶她出來吃路邊攤。
後來女兒出生,兩人很少再有愜意的二人世界時間。
兩人站在地鐵站出口,許向邑替妻子遮陽。
尚知意從站口出來,抬頭就看到了父母,仿佛做夢一般恍惚。
何宜安走過去,自責:“下回別自己出門,我和你爸去接你。”
昨天約好了吃飯的地方,也說好去接她,但尚知意覺得沒必要,因為從富人區到她那裡要繞很遠的路,“沒關係的,地鐵方便,還又快。”
何宜安把女兒的長髮抄到肩後,問熱不熱。
“還行,不熱。”
“媽媽給你買個冰淇淋吃?”哄孩子似的口吻。
只有姥姥姥爺和二哥這麼哄過她,尚知意莞爾回道:“現在不吃,早上沒吃飯。”
“空腹的話那儘量不吃,下回給你買。”
母女倆邊走邊聊。
尚知意今天背了一個大帆布袋,裡面裝著禮物。
走在身後的許向邑注意到女兒始終抓著肩上的包帶,以為包里東西重:“知意,包給爸爸。”
尚知意轉頭回:“不重。”
看上去鼓囊囊,是被包裝盒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