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親子鑑定結果剛出來時,她沒有哭著要求再多留一些日子,而是乖巧地願意回到親生父母那邊,那爸媽所有的愧疚感就會屬於她,而不是尚知意。
爸媽直到現在還是很愛她的,這一點她很確定。
畢竟二十年的感情,任誰都做不到在短短半個月裡徹底淡去。
許凝微趴在枕頭上,捋過之後心裡踏實許多。
趴得太久趴累了,翻個身側躺,目光無意掃到床頭的擺台,她與何宜安上個月才拍的照片,每年她都會與媽媽拍幾套母女寫真。
小一點的時候是每年全家拍,記錄她的成長。
爸媽的書房尤其是爸爸的辦公室,辦公桌和書架上擺的都是她的照片。
許凝微抬手拿過床頭櫃的擺台,曾經的感情都是切切實實,她也是真心愛爸媽,捨不得他們,所以自己有什麼好心虛?
“凝微?”何宜安敲門,“吃飯了。”
“來了。”許凝微一看時間,馬上十二點鐘。
何宜安等在門口,她挽著媽媽下樓,思忖之後決定:“媽媽,”她轉臉看對方,“你們早點把尚知意接回來吧,之前是我不好,太任性,讓你和爸爸夾在中間為難了。”
何宜安摩挲一下養女的手背,笑容輕柔:“沒事。”
此時的泰晤士河畔。
尚知意喝了兩杯水,還是沒困意。
等她困得睜不開眼想睡覺時,天已經亮了。
好在上午不用工作,拉上遮光簾,從包里拿出眼罩戴上,沉在被子裡開始補覺。
睡了不到四個小時被電話吵醒,一個陌生號碼。
對方自稱是路劍波的助理,他們路董人現在就在酒店二樓的咖啡廳,問她是否方便,請她喝杯咖啡。
路劍波,她們遠維資本的創始人。
尚知意緩了幾秒:“方便,麻煩等我二十分鐘。”
路劍波找她十有八.九與蔣司尋有關。
從床上爬起來,快速洗漱換衣服,來不及化妝,第十六分鐘的時候出門。
蔣司尋應該還沒醒,她沒打擾,去隔壁找他的隨行保鏢,講明原委,讓保鏢陪她去一趟。
她沒見過路劍波,無法確定找她的是否是他本人,安全意識總得有。
到了二樓咖啡廳,保鏢遠遠掃一眼就認出,“是路董。”
“好,謝謝。”
尚知意這才放心過去。
路劍波今天一身西服正裝,面前攤著一疊不知什麼資料,手中端著咖啡在喝。蔣司尋身上的那種優雅貴氣特別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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