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是很確定。」程似錦看到他的反應,聯繫之前的事,基本可以將這件事蓋棺定論,「所以你這麼害怕我出現在他面前,所以你一開始不願意放下身段,都是因為你覺得對他有負罪感。」
她的手臂分開,掌心抵在大理石吧檯的兩側,圈住他的腰。
「你弟弟喜歡的人是我,所以你就躊躇不前,不想背負上道德罪名。」她的聲音十分平穩,「這就是你會怕我,屢次拒絕我的原因嗎?我覺得這根本不能算是值得你反覆拒絕的原因,你在無形之中把我看成了陸拂追求的人,所以就先一步跟我劃清界限。」
她只是闡述,每一句話都穩穩地踩在陸渺曾經的所思所想上。周遭的空氣仿佛都稀薄起來,他快要在她手臂的圈禁、在這一塊兒逼仄狹窄的空間裡不能呼吸。
陸渺掌心出汗,低聲道:「我弟弟他……很喜歡你……」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程似錦蹙眉問,「我要因為一個人對我的單戀,就被你劃分到不能沾惹的區域麼。」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已經超過平常的調戲和玩笑,進入為此感到不滿的區域了。
陸渺張了張口,沒說出有用的話來。他無話可說,但又委屈地認為自己已經沒有那麼牴觸,他都那麼喜……
思緒斷在這裡。
他驚覺自己想得居然是——「都那麼喜歡她了」。這個念頭的誕生宛如晴天霹靂,像是一道旱天雷轟然炸響,讓他理智全無。
程似錦見他不說話,發覺自己的問法頗為嚴肅,她經常使用命令式的語氣,所以偶爾也會在談話中充滿審訊的意味。她停頓了一下語句,調整語氣道:「……我又沒有凶你,你怎麼眼睛都紅了。」
她的聲音柔和下來。
陸渺捂住臉,把發熱的眼角忍了回去。他的心緒浮動混亂,試圖糾正自己不該有的思維:「你已經在凶我了。我現在都跟你攪合在一起這麼久,根本就沒機會再劃清界限,還說什麼以前的事……反正我對你也不重要,你就把我當個玩具玩一玩,說不定過幾天就丟了,就這樣還每天都欺負我。」
他越說越可憐,程似錦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占理了。她就這麼一晃神的工夫,陸渺猛地摟抱住她,唇瓣印上來,生澀笨拙地主動糾纏,纏上來用尖尖的虎牙磨她的舌肉,報復似的輕咬。
「不可以這麼凶,」他在程似錦唇上咬了一個小小的紅痕,看著她道,「我會被你弄哭的。我已經很想哭了……」
「你這麼脆弱,」程似錦嘆息道,「戳一下就受不了,還用我欺負你?我是不是只能哄著你說話你才聽啊。」
陸渺想了想,居然點了點頭。
程似錦一時噎住,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寵物。好在她一直知道怎麼嚇唬小貓,於是面無表情地把手伸進他的腰帶里。
陸渺果然被嚇住了,老實下來,乖乖地一句話也不敢反駁,用眼睛盯著她,眼神寫著「在這裡不可以,你這樣特別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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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可不可以,是程總說了算的。
一小時後,陸渺跪在地上把衣服撿起來,瞥見程似錦袖口上的血跡,他的精神瞬間緊繃,完全忘記剛才在心裡暗暗發誓不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