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錦有一個特別好的優點,就是很少被戳中真相時惱羞成怒,因此張瑾才會經常性直言不諱、間歇性陰陽怪氣,偶爾把老闆惹惱了,也能立馬服軟順著毛捋。
「那落跑小嬌妻都是怎麼回來的?」她毫不避諱地問。
特助被問住了。因為大部分都是懷了個孩子,突然讓那群風流多金的年輕總裁們被孩子拴住了,這件事對小陸少爺來說就很不現實。
關店的背影鎖上門後,似乎突然發現了馬路另一邊的車。這輛漂亮璀璨的鸚鵡藍跑車在周圍的黑白灰當中格外扎眼,恨不得連輪子都奢華乾淨,從頭到尾透著一股很貴不要碰的氣息。
他走了過來。
陸渺禮貌地敲了敲車窗,神情有一點兒徘徊猶豫。車窗下降,先入目的是程似錦戴著的一個長耳墜,鮮艷通透的寶石紅撞進眼底,像一團熱烈灼燒的火,頓時讓他失去了大部分應對能力,對著她愣了幾秒。
程似錦看向他,墨睫下的視線降臨在他身上。她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開口:「怎麼了?」
「有件事……要跟你說。」陸渺的手抵在車窗上,怕她突然翻臉,畢竟程似錦在他面前確實有點兒陰晴不定的感覺,「你能不能跟我單獨說幾句話。」
話音未落,助理小姐打斷道:「抱歉。程總的安全也在我的職責範圍內。」沒有什麼事能阻止張特助工作,哪怕是大佬的落跑小嬌妻,她頓時面無表情地嚴肅補充,「之前程總去那種地方送你完全是一個意外,我們等在這裡僅僅是路過,沒有要等你過來搭訕的意思,也不是鉤直餌咸地企圖釣上什麼魚。」
程似錦:「……」
可怕的是陸渺聽了居然相信。他不想把小拂對程似錦的感情在外人面前公布,即便司機先生和助理小姐已經看過他很多次……在程似錦面前丟盔卸甲、泣不成聲的狼狽模樣,可是這跟陸拂沒有關係。
「我不說太多話的。」陸渺向她保證,「只有幾句。」
他想了一下,討好地湊過去,輕輕地親了親她的臉頰。一個跟程似錦只有過甜蜜關係的人,竟然找不到其他可以討好她、作為保證的東西。
這裡雖然不夠繁華,但人流量也頗為可觀。僅僅是也許會有人看到的猜想,就讓陸渺為此很不好意思,他全身都開始發燙,耳根紅透了,忍著羞慚:「我也不想打擾你的,但是這件事很重要。」
程似錦抬手捏了一下喉嚨,被他身上甜膩的蛋糕香氣勾起一絲食慾。她答應下來:「好。」
張瑾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她陪著程似錦下車,在兩人交談的地方不出十幾步的地方等候。
巷子的一個避風處,四周的雪化了大半,只有牆根還凝著冰霜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