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渺坐在她對面,用冰涼的手指捏了捏發燙的耳垂,他凝神靜氣,假裝沒有受到影響:「這麼冒昧地來打擾前輩,是因為……想知道我今天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做了不應該做的事,請您原諒我。」
他停了停,道:「我會好好道歉的。也會演好戲,程老師,可不可以讓我留下來?」
程似錦看了他一會兒。
四周安靜至極,只有鐘錶掛在牆上滴答的輕微走動聲。她沒有說話,靜默使空氣粘稠得可怕。薄荷的冷和鋒利慢慢匯聚,混著酒水的醇香……
在這裡待了幾分鍾而已,陸渺有些呼吸不暢、受不了地捂住嘴低聲咳嗽。
他還想再說幾句,聲音已經微微啞了:「前輩,我真的……咳。」
陸渺不再開口了,他的喉嚨被對方的信息素逼迫地乾渴發緊。聲音變得沙啞動人,充滿曖昧,連他自己都不能聽下去。
程似錦這時候問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他其實明白的。
他心知肚明——兩人的匹配度應該高得十分罕見。突破了阻隔器和貼片、各種用具可以生效的臨界值,按照商家的說法,那就是安全性是99.99%,程似錦就是那個0.01%。
連藥品都會有「發病原因尚不明確」和「副作用尚不明確」,何況是信息素控制措施。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百密一疏。
但這個時候,陸渺不敢說出真相,哪怕這個事實兩人都明白。他的手漸握成拳,一次又一次失去機會,讓他的時間變得非常寶貴,陸渺對於賺錢的渴望,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既是因為不能辜負導演組的信任,又因為他也確實需要這份工作。陸渺只能硬著頭皮說:「……程老師,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做錯了。要是我們再想想辦法,說不定……」
程似錦打斷他的話:「你把手伸出來。」
他看了程似錦一眼,小心地把手指探出來,袖邊兒搭在手背上,只露出了幾個指節。
程似錦輕嘆道:「明明很害怕。」說著把他的古裝戲服從手背推上去,陸渺瑟縮了一下想躲藏的時候,她抓住了對方的手。
陸渺的指尖猛地顫抖了一下。
alpha的味道讓人腦海一片空白,像是一瞬間被信息素浸透身體,濃重的寒氣包裹著沉鬱醉意,讓人的身體時而在火中,時而又像在冰天雪地之內。
陸渺的眼前都忽然模糊了一瞬,他搖頭想驅逐這份眩暈感。但程似錦彎曲手指,將手插入到他的指縫間,牢牢地扣住了他。
隨著接觸時間的增加,他的身體被誘導得快要崩潰。陸渺用手扶住額頭,但還是沒抵抗住,一下子倒在程似錦腿邊,低下頭急促地喘氣。
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混亂地想。……這是什麼感覺,是醉了麼?還是……還是想要讓她再靠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