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錦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問他:「你有沒有什麼隨身物品,給我一個。」
「隨身物品?」陸渺愣了一下,「幹什麼?」
程似錦捏了一下喉嚨,她這兩天確實感覺到對空氣中的小麥麵包味兒很敏感,於是說:「我好像快到易感期了。」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
「alpha對於易感期打抑制劑習以為常。」程似錦道,「算是正常現象,不過我們最近的……夜晚生活太和諧了,我不確定會不會像阻隔貼一樣出什麼問題。張助諮詢了醫生,提醒說帶著一些你的東西,以防萬一。」
陸渺不知道拿什麼東西給她,貼身物品的範圍實在太廣。他思考片刻,把領帶解下來遞過去。
一條色彩比較跳脫活潑的領帶。
程似錦接過來疊好,看著他沒有領帶修飾的領口。白襯衫的領子變得有些凌亂鬆散,她盯了幾眼,道:「襯衫也脫下來給我吧。」
陸渺:「……不要,我的外套沒有扣子,會走光的。」
程似錦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來。女性alpha的衣服尺碼偏大,這種衣服類型又都做得比較中性,把他裹嚴實完全沒問題。
陸渺鑽回車上換衣服,把襯衫疊好放在一個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手提袋裡,很不好意思地遞給她。
程似錦最後抱了他一下,埋在他發間嗅了嗅對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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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離開半小時,都不知道有沒有起飛的時候,陸渺就已經覺得內心煎熬。
程似錦的信息素包裹著他,讓陸渺的情緒勉強得到安定。
前輩是他的初戀,他還是第一次真實地面對alpha有易感期這件事。而且這是他的女朋友……他的alpha,他居然不能夠陪在身邊。
陸渺蔫巴巴地想著,整個人像是被主人關進小黑屋、叫了一夜都沒人理的可憐貓咪。
他收好對方的衣服,支撐著自己做完工作,晚飯時,忍不住給程似錦發了一張照片。
是晚飯的照片。
過了十五分鐘,對方先回了一句「到了」。隨後又打了個問號過來,口味很挑剔地說:「看起來不好吃,發點好吃的。」
陸渺沒胃口吃東西,只是將就著沒餓死。他手邊實在沒有什麼好吃的,猶豫了一會兒,拍了張自己的照片給她。
洗完澡的照片,脖頸濕漉漉的,前幾天她留的牙印沒完全消退,鎖骨上有個印子,骨骼框架精緻而流暢,在燈光的映照下,皮肉細膩得簡直讓人幻視出那股淡淡的小麥香氣。
香噴噴剛烤出來的焦糖小麥麵包。
程似錦看到照片的第一眼,聯想到了某種軟乎乎的食物。她舔了一下唇,覺得自己性|欲和食慾彼此綁定這種習慣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