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上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他依然會是那個太宰治。
所以後來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第十八章
「他就那樣輕易邁向光明了嗎?」[太宰治]問,眼裡滿是懷疑。
他得到的這個世界的記憶截止在織田作死的那天,所以之後的一切他並不知曉。但[太宰治]覺得,按照織田作說的那樣做並沒有那麼容易。
一個深陷泥濘里的人,如何有勇氣站在陽光普照的天台上?手裡沾滿血腥,自幼生長於謊言和欺騙中的人,真的能發自內心的想要拯救他人,保護孤兒嗎?
中原中也眨眨眼,看著透明的袋子裡,螃蟹揮舞著蟹鉗掙扎著想爬出來。
「他……有一段時間很痛苦,非常非常痛苦。」中原中也想起那段時間,想要嘆氣,又有一些慶幸。
在加入偵探社之前的那一年裡,也是他們和解不久之後的那段時間。太宰治的精神狀態變得非常……非常奇怪。中原中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反正就是他表現的很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反而很奇怪。
那年的冬天很冷,但沒有下雪。太宰治在中原中也的別墅里圍著軟乎乎的白色圍巾,喝著熱酒打盹,身上的白色羽絨服很寬鬆,襯的他像一隻即將要冬眠的熊,把自己團吧起來準備等到春天再醒過來。
「這麼困,昨天晚上沒睡?」中原中也一邊溫著酒,一邊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頻頻點頭昏昏欲睡的模樣。
太宰治喝的有些多,加上困,腦子不是很清楚。
「昨天晚上外面有貓在亂叫,沒有睡的著。」
「我不信它能叫一個晚上。」中原中也無情戳破對方的胡話。
太宰治打了個哈欠,依然說著半真半假的話:「你知道的,我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的,被它一吵,後面就睡不著了。」
「那要不你先去房間睡一會兒?」中原中也看他真的困的不行的模樣。
「不要。」太宰治拖長尾音,如同貓的尾巴一樣輕輕勾起來,「不想做夢。」
「噩夢?」
「嗯……不算是噩夢,但我不喜歡。」
「你夢到了什麼?」
「我夢到今年冬天沒有下雪,但是我好想堆雪人。」
「……」
中原中也決定不和醉鬼計較。
他試圖把人拖回房間的床上,太宰治卻在被觸碰的瞬間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了他的肩頭。
「怎麼了?」
「我想堆雪人。」
「今年沒有下雪,我到哪兒給你堆雪人去?」中原中也哭笑不得,「除非找一個周圍正在下雪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