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對一個空白的人去形容愛。
太宰治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
就算他再巧舌如簧,也沒辦法準確形容一個抽象的不能再抽象的東西。
而且這種事情他不會去瞎說,他不能也不可以這麼做。
不過站在旁觀者的立場的話……
「非要說的話……如果有一天,一對搭檔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追殺,這兩個人之中,A受了重傷快要死了,B也受了一定程度的傷,但是止痛救命的藥只有一份,不可拆分。」
「救援搜尋他們需要很久,而有一份資料他們需要立馬傳達給組織。你覺得他們兩個會選擇把止痛的藥給誰?」
太宰治眨眨眼,將問題拋給了他。
[中原中也]:「我……」
他遲疑了。
如果給了A,兩個人都可以短暫的活下來,但能不能支撐到救援來是個問題,而且還有任務里必須立刻傳達的資料。
如果給了B,他可以離開了,任務也有機會完成,但A被遺留下來,肯定會死掉。
如何抉擇?
[中原中也]思考良久,最終抬起頭:「給B,組織的利益大於一切。」
太宰治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如常,似乎只是[中原中也]的幻覺,然後點點頭:「不意外,是你會做出的選擇。」
「所以這個問題答案是什麼?」[中原中也]問。
太宰治回答,「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沒有對錯。」
「那你問我的意義是什麼?」[中原中也]更加不解了。
鳶發青年和記憶里的人並不一樣,所以他無法憑藉經驗搞清楚對方的意圖。
「你知道嗎,當時我問的時候,中也他的答案和你是一樣的。」太宰治雙手捧著杯子,試圖捂暖有些寒冷的手,「不過他給出的理由和你不一樣。」
同樣的咖啡店裡,那時候二十二歲的中原中也笑的張揚:「因為我相信,B一定會成功把資料傳達給組織,他也一定會回到A身邊,他一定能成功救A,而A也一定會支撐到那個時候。」
這才是中原中也,絕對的自信,也絕對的信任自己的搭檔。
「而恰好,雖然不想承認,但我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太宰治雙手交叉墊著下巴。
「我不知道其它組織的搭檔是不是也這樣。但我想,即使不是全部,愛裡面也應該包括這些。」他最終總結。
[中原中也]張開嘴,最終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