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極其不舒服的掙扎著想要讓自己的腹部離[中原中也]的膝蓋遠一點,可惜最終還是沒能做到。
「……」
[太宰治]又不說話了,他換了個角度想了想,反正已經決定死掉了,怎麼死都一樣。既然已經決定當鹹魚,就不要管最後是被曬死還是砸死的了。
但又可能是因為這些年養成的習慣,無論對方說什麼都要叛逆的懟上幾句,於是他還是開口了。
「我能選自己的死法嗎?」他艱難開口。
[中原中也]笑了幾聲,應該是被氣的。
「你想得美。」他說。
「為什麼不能?你能不能尊重死者意願?」
「你還沒死呢。」
「哼。」
「你哼什麼?」[中原中也]的腿微微用力往下壓。
「嘶……不然呢,我……嗯……又打不過你。」[太宰治]疼的已經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了,但依然嘴硬。
「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
「哼。」
「你再哼哼唧唧信不信我揍你?」
「怎麼不信?你都要殺我了。」
「……」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這樣的對話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們的過去,但現在不一樣。出現在此刻就變得意義不同了,或者說什麼意義都沒有。
[中原中也]在黑暗裡垂下眼眸,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覺得手掌疼的厲害。畢竟這種程度的傷口,如果不包紮的話很難結痂,就這樣被一直放任著流血。
他看不清[太宰治]的表情,也不想看到。長久的靜默之後,他極其緩慢的鬆開[太宰治],站了起來。
「你先告訴我,你都為了你的死準備了什麼?」[中原中也]緩緩問,他的聲音低低的很小,但在這安靜的氛圍里卻能讓[太宰治]聽的清清楚楚。
中島敦那個精神狀態堪憂的傢伙怎麼辦,被他幾乎逼瘋的那個偵探社的好像叫芥川的傢伙怎麼辦,Mafia又怎麼辦。
[太宰治]終於獲得喘息的機會,他捂著小腹蜷縮在地上無聲的緩了一會兒。如果是以前,如果面對的人不是[中原中也],這十幾秒里他的腦子裡應該已經構思出兩三種全身而退的方法。
但他現在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無所謂了。
他連死亡都已經無所謂,又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敦君會活下去,森先生即使現在變懶了,也不會真的放著Mafia不管。芥川和銀也會好好的。沒有人會死去。」他說。
你那些同伴不會再離開你,你不需要再看他們支離破碎的身體。而我的朋友,織田作也會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