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會莫名其妙死掉,卻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死。
「不然我姐姐為什麼會離開我呢?」
安娜溫柔的注視著由她所創造出來的「姐姐」。
像齋藤和佐藤那種的傀儡,雖然外表表現的和真正的人一樣,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假的,但是他們存在的時間會很短,最短的可能會一轉眼就消失。
只有一直待在這個由安娜專門造出的與曾經居住房間一模一樣的地方,一直存在於熟悉的地方,她才不會很快消失。
「只是姐姐似乎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安娜說,「我每次使用這種異能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意外情況,姐姐這邊的意外是她沒有記憶,而且不會說話。」
太宰治非常理解她這種為了復活自己所愛之人發瘋的行為——雖然他一點都不贊同這種行為,「你真的覺得她是你姐姐嗎?」
一邊說著還一邊指了指旁邊滿手血的女人,「你姐姐會這樣去殺死其它人嗎?」
那個溫柔的女人會面無表情的捅過另一個人的喉嚨嗎?會讓骯髒的血沾在自己的裙擺上嗎?
「我不知道。」安娜搖搖頭。
人都是會改變的。
她無從得知自己的姐姐如果活到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因為她已經死去了。死去就意味著失去所有可能性。
不過少女並沒有為此而動搖,「但她是由我的記憶和姐姐的遺物造出來的事物,即使她不是姐姐,也是我和姐姐的一部分。」
所以是不是已經無所謂了。
中原中也:「你現在開心嗎?」
安娜輕輕將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感受了片刻,那裡早就已經不會掀起任何波瀾,像是無人造訪死寂的海,於是她再次搖搖頭,「並沒有那種感覺,我也不是為了讓自己開心。」
「我只是恨他們,我要他們比我更痛苦,僅此而已。」
刀刃砍在骨頭上的聲音漸漸停下。
女人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死屍,他們終於被折磨死了,得到了應有的報應,瞪大著眼睛不肯安眠。她伸出滿是血污的手,輕柔的撫摸安娜的臉龐,白皙的面龐上留下刺目的紅色,像是蜿蜒的荊棘留下的傷口,永遠難以癒合。
安娜順從的蹭了蹭她的掌心,如同溫順的小動物。
「我曾經想要把姐姐帶回來,並為此努力了很久,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不可能了,我的異能終究創造不出來真正的她,她永遠不會說話,也不會想起我。」她低聲呢喃。
那個會擁抱她的人,終究變成回憶里的一場幻夢,無法在醒來之時觸碰。
「所以我把當初的幾位引到這裡,想要結束這一切——由她親手。」
「現在你算是得償所願了嗎?」中原中也問,「還是說你恨的人的名單上也有一個我呢?」
安娜用手帕擦去姐姐手上的血。
她說:「當初在場的可不止中原先生你一個,如果我想報復Mafia,安全起見,我不會從您開始下手。」
「那你把我和太宰引過來是為什麼?」中原中也問。
「我希望,太宰先生可以在一切結束的時候,也就是現在,讓她解脫。」她看向自己「姐姐」。
太宰治並沒有什麼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