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
「可是這不對,我從來不做夢。」
「……是祂嗎?」
[中原中也]的臉色有些慘白。
要失控了嗎?
這會是什麼預兆嗎?
[太宰治]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依舊保留著勾起的弧度,幾秒後若無其事的攤了攤手:「誰知道呢,或許你身體裡那個東西不想再安分的待著了。可能受夠了你也說不定。」
「畢竟中也真的很討厭。」
「荒霸吐不願意繼續任你壓制也很正常。」
「就算真的失控。」
「就算真的失控……」
「……」
[太宰治]終於不笑了。
看他這副樣子,明明是很嚴肅的場面,[中原中也]反而莫名奇妙很想笑,可他又笑不出來,這種感覺矛盾極了,像[太宰治],又像他們倆個人之間的關係。
過了一會兒,他眼神有些空洞的看向[中原中也],「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
說完似乎覺得不夠,他又重複了一遍。
然後又重複了一遍。
[中原中也]這次笑了出來,笑的有些喘不上氣,像是以前看見[太宰治]被排在他前面的小孩拿走最後一個喜歡的味道的冰淇淋一樣。
他笑的開心極了,[太宰治]安靜的看著他。
笑夠了,[中原中也]又說:「我一般直覺很準。」
豈止是准,簡直是準的慘無人道,讓精心推算才能得到結果的陰謀家恨的牙痒痒。也正因為這樣,在舉棋不定的時候,他總會相信自己的感覺。
「我感覺我要死了,但我好像還沒有準備好。」
還沒有準備好以這種方式死去。
他想死在戰場上,為了要保護的事物死,那可真是太酷了。但是現在好像不一樣了,他自己可能會變成定時炸彈,傷害自己要保護的一切。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發生呢?
這種事情不可以發生。
所以——
「我要死在那一切發生之前。」[中原中也]說。
[太宰治]歪了歪腦袋,重新戴上了他的微笑假面,他的聲音還是平靜溫和的。「中也原來是這樣想的啊?我不同意哦。」
他趴過去,將下巴架在對方的肩頭。幾乎每次受傷的時候兩個人都會不可避免的肢體接觸,相擁,或者是扛著對方躲子彈,有時候打遊戲打生氣了互毆的時候也會糾纏到床上,所以倆個人此刻都並沒有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麼不妥。
「中也不會死的。」
惡貫滿盈的人都不乏壽終正寢的,中原中也這樣的人憑什麼要死。
「我還以為你會很贊成,畢竟你經常念叨著要讓我中彈去死什麼的吧。」
「中也之前不也念叨著要殺了我嗎?」[太宰治]的頭髮蹭到了[中原中也]的側臉,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