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嗎?」不知道為什麼, 他忽然覺得, 比起他不能接受[太宰治]去死,[太宰治]更不能接受[中原中也]的死。
他不能理解, 為什麼這傢伙會有這種執著。
「你好像很害怕我死。」[中原中也]學著他的樣子歪了歪頭,「為什麼?」
一個連自己不在乎的人, 一個把死亡當做歸宿的人,卻在對待他的事情上格外的偏執。他們曾經無數次想殺死對方,在爭吵的時候,在打架的時候,甚至偶爾晚上睡不著閒著沒事的時候,都會想扭斷對方的脖子。
追溯本質,[太宰治]不討厭他,他也不討厭[太宰治]。他們只是在相互折磨,折磨的彼此身心俱疲,誰也不肯認輸,以至於瘋狂到想要同歸於盡。但理智回籠後又無可奈何,心中有種愚蠢而可笑的感情在作祟。
[太宰治]愣了一下,他的眼中似乎流淌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混沌,片刻之後又將眼眸垂下,所有情緒被收斂起來。
他什麼都沒有說。
哈,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中原中也]有些悲涼的想。這傢伙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要麼就打個哈哈過去,要麼弄死對方,要麼沉默,反正別人對他無可奈何。
但[太宰治]執意想知道的總能知道,無論對方用什麼手段反抗,最終都是一個結局,那就是讓[太宰治]得償所願。
這從來都不公平,憑什麼,憑什麼他想要知道什麼別人就必須告訴他,而別人想知道的事情他想說就說想不說就不說?
[中原中也]心中湧起怒火,卻又連發泄的力氣都沒了。
就在沉默逐漸蔓延,黏膩不適的讓人幾乎有些窒息的時候,窗戶被推開了。
中原中也冷著一張臉翻窗戶爬了進來。
其實本來不用爬的,畢竟他的異能向來方便,但手裡拽著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人,異能用不了,甩又甩不掉。
「喲,兩位,在這兒玩木頭人嗎?」太宰治笑眯眯的臉在五秒後出現了,溫和的讓對面的倆人覺得毛骨悚然。
果然還是不太能習慣這樣的太宰治。
「怎麼,是他把你家炸了嗎?」[中原中也]問。
中原中也意識到他這是在問自己,搖搖頭:「本來已經準備睡了,但是想了想,還是怕你們兩個打起來血濺當場,過來看看。」
主要是怕[中原中也]一個生氣把樓打塌了,更怕[太宰治]直接引爆個啥玩意兒去和森鷗外同歸於盡,畢竟他以前最想看Mafia的大樓燒起來了。
「血濺當場的肯定是他不是我。」[中原中也]嘴角抽搐。
「也不一定,畢竟我陰,我惡毒,我不擇手段,我幹過的缺德事罄竹難書。」[太宰治]冷笑著插嘴。
[中原中也]忍無可忍:「你剛剛不是啞巴了嗎,現在又能說了?」
「你知道的,有些病就是會間歇性發作。」[太宰治]冷著聲音回答。
「呵呵。」
「呵呵。」
太宰治彎腰把下巴架在中原中也肩上,像一隻大型樹袋熊一樣把人圈在懷裡:「好懷念的感覺哦。」
中原中也側過臉,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面無表情道:「你要是真的很懷念,我也不是不可以讓你體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