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沒有人看他嗎?
步早十分納悶。
這麼大個罪魁禍首竟然被無視了,還真是輕視他到一定程度了啊。
有人起身,跌跌撞撞地說要去請示師父,從烏渡身邊經過。烏渡挪開一步,避免了兩人之間的碰撞,與她向相同的方向走去。
“你這蠢貨!別來擋路!”
“你才是,請不要擋路。”
烏渡躲開顫顫巍巍打來的手,禮貌地說,“我有很要緊的事要做。”
幾名弟子一怔,隨後震驚,終於正視起眼前的消瘦男人:“你是什麼人!?”“無關緊要的人。”
烏渡現在只想趕緊沐浴更衣變回之前清清爽爽的樣子,於是抽出短刀,未褪刀鞘,一個接一個的敲暈了攔路的弟子。
烏渡的準則之一,收錢辦事。沒收錢的事沒有做的必要。
提前下毒的作用在這時顯現,烏渡一路暢通無阻,到達了石林洞府的中心。
石觀音弟子眾多,雖然她本人說一視同仁,但其中也有等級劃分,長孫紅在弟子中地位較高,能有幸居住在石觀音近處,無花作為石觀音的兒子,自然更近。
話雖如此,但他們離石觀音的居處依舊隔著重重圍牆,石觀音的居所更為隱蔽。
無花見到烏渡的時候,烏渡正被長孫紅指著大喊:“你究竟是誰?!”
長孫紅還記得前兩天見過的可憐男寵,那時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但這次見面,眼見著對方目光清明,動作穩健,石觀音的手下和弟子沒一個人能攔住他,還莫名其妙地未動手便吐血,一副生命垂危、重傷不治的模樣,她這下也懂了。
——此人混進石觀音的男寵之中,不知道待了多久,終於在今日露出了苗頭。
可恨她直到今日事發才發現這人的古怪之處。
長孫紅滿心都是憤怒,嘴角滲血,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
步早很能理解長孫紅的心情,假如有人潛進他的老巢,自己還毫無察覺,他也會驚訝的。
“我是收錢做事,至於我的身份,最近總是聽到你們在念叨我的名字,你們應該能猜出來的。”
烏渡說到這裡,有些困惑地道,“但我不記得我做過那麼顯眼的事,這次的僱主並沒有叫我殺人。”
無花後退一步,迎上烏渡的目光。
烏渡望著他,笑了一下:“你好。”
才不好。無花心想,眼前這人怎麼會是烏渡?在沙漠邊緣都酒館裡口出狂言的少年並不是烏渡本人麼?
無花有很多疑問,比起關於烏渡身份的疑問,他更在意長孫紅以及地上那些男人的情況。
烏渡毫髮無傷,去除偽裝用的狼狽衣著外表,他整個人就像誤闖此地的無辜路人,地上癱倒一片的傢伙才顯得更加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