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處臨江的小鎮,水陸通達,重溟便身在其中的一戶小院裡。
邀月不是會禮貌敲門的性格,她正想直接震開木門後的木栓,屋內傳來腳步聲,旋即“哐當”一聲,木門應聲而開,戴著半邊面具、身著黑衣的年輕人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如此夏季,他卻依舊身著黑衣裹得嚴嚴實實,半邊面容藏在銀面具下,一切更襯得他皮膚隱隱有種病態的蒼白,是以重溟肩側的紅髮繩愈發顯得刺目。
邀月注視著面前這氣質沉寂的年輕人,後者與她對視,唇角緊抿,下頜線緊繃,輪廓分明,與上次分別時相比,他似乎消瘦了許多,消瘦的程度連邀月都看得出來。
“呆愣著做什麼?”
年輕的萬物樓樓主開口,語氣極為平靜,卻也相當無禮。
他轉身走進屋中,邀月瞪著他的背影,隨重溟進屋,並反手合上了門。
“你將信送到繡玉谷,卻通知我來見你,這樣有什麼意義可言?”
屋門一關,邀月便開門見山,語氣冰冷,她的心情確實好不起來,因為重溟只在信中說知道了“那個人”的下落,卻不說對方具體在何處,而是寫邀月該在哪處見他。
“我上次說過,要麼你派人來,要麼你親自來見我。”重溟的語氣十分平靜,“我將信送往的是繡玉谷,而不是移花宮,這次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邀月面色陰沉得如同風雨欲來的天。她很難對這般戲弄自己的重溟擺出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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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重溟的扭曲叛逆大師兄人設來說,他會完成委託人的任務條件,但也要符合他自己的規矩。
邀月氣笑了:“所以你只是為了當面告訴我她的所在?”
重溟:“是的。”
邀月冷冷道:“你想見我,我可不想見你。趕緊說她在哪裡,情況如何?”
重溟慢條斯理道:“先糾正一點,我並不想見你。”
邀月:“……夠了別說了,我不想聽你廢話。”
重溟:“他在惡人谷,至於他的情況,和你聽到惡人谷時想像的場景截然相反——容貌和你形容得變化不大,你若是去了,一眼就能認出他。”
邀月微愣。
說到惡人谷,想起來的便是惡人群聚,有去難回,邀月身為高高在上的移花宮宮主,還從未踏足惡人谷,而一想到那人在惡人谷,便以為她是因事逃了進去、或是被人擄進其中。
面對邀月充滿質疑的眼神,重溟唇角微翹:“我不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