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芸對曉輕舟道:“昨夜試圖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姐姐有聽到嗎?”
曉輕舟笑道:“沒有呢。”
一旁的侍女默默奉上茶點,許清芸這在法會舉辦期間時常在曉輕舟身邊見到她,已十分面熟,對她笑道:“你今天怎麼也在?倒像是顧姐姐的專屬侍女了。”
侍女的淺淺一笑,沉默不語,神色中卻有些苦澀。
許清芸困惑的眨了眨眼,望向曉輕舟,杏衫少女笑容淺淡,道:“沒什麼。”
雄娘子:才怪!
是嗎,那就好。
許清芸露出信賴的神色,沒有再關注那位神色有些古怪的侍女。
雄娘子大為震驚,這姑娘竟然就這麼輕易被忽悠過去了?他由此認定許清芸一定也被“顧姑娘”所欺騙,壓根不知道“顧姑娘”的真面目。
被步早暗算,此時的雄娘子一身輕功無處施展,即使想跑,卻也怕昨夜中的毒難解。
“你去忙你的吧。”杏衫姑娘笑眯眯地向侍女揮手,“如果你敢跑的話……”
許清芸就在一旁聽著,茫然臉。
雄娘子後背一涼,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隨後飛也似地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許清芸十分驚訝:“他看起來輕功很不錯呀。”
曉輕舟回答道:“但現在飛不起來啦。”
淡然的語氣令許清芸想起“她”的真正身份,但曉輕舟面對她時揚起的笑顏卻十分柔和。
“不用管他。”惡人穀穀主語調溫柔。
“好。”許清芸看著他,緩緩點頭。
*
雄娘子憂鬱地端著解暑涼茶去前院慰勞諸位大師,誦經聲在風中若隱若現,透著一股森嚴沉重的氣息,而他的心情,同樣沉重。
即使想跑也不能跑,雄娘子有種自己即使跑了也會被很快逮住的預感,與其逃跑,不如化險為安。
時辰已至,誦經聲緩緩停息。
心神不安的雄娘子未能察覺到前方轉角處的輕微腳步聲,等察覺到時,他差點與拐角之人相撞,為了躲避,手中托盤傾斜,涼茶跌灑,將來人衣裳潑濕半邊。
他慌忙穩住托盤,抬眼,對方垂首,兩人視線相觸。
短短一瞬之後,無花撿起地上的茶碗放回托盤,合掌施禮道:“小僧失禮了。”
雄娘子搖搖頭,道:“是我沒有注意,”他望著無花的衣裳,面露難色,“您的衣裳……”
無花笑道:“小僧帶了換洗的衣物,施主不必憂慮。”
兩人這般短暫交談過後便分開,無花趕回去換衣物,雄娘子找來笤帚抹布打掃地上污跡,相安無事,誰也沒發現彼此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