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沒有任何頭緒,一頭霧水,看著躺在地上的小二,道:“這人不是我主動招的,只知道他姓周,在家中行五,一直叫他周五。他前兩天在我這兒喝酒時發了酒瘋,摔碗罵人,四處打砸發酒瘋,清醒後便主動要求做事抵債,手腳麻利……”
冷血知道從掌門那兒問不出什麼來了,想到火勢最猛的房間內的住客,便問道:“那位用布裹著半邊面的客人,他是何時住進來的?”
“大約是七八天前吧,鎮子上的其他客棧不敢收他,他說要等人,又願意按客棧的價格給我錢。”掌柜的臉上帶出些惴惴不安來,“捕頭您的意思是,這火和那位客人有關?”
冷血沒答話,通往後院的拱門出悄然出現一道人影,話題的主人公——那雙腕齊斷的男人半邊身子藏在陰影中,眼神如深潭一般。
兩人對視,掌柜下意識地扭頭,對上那人的眼睛,吃了一驚,雖然沒說什麼壞話,卻還是有些怕,支支吾吾地說了幾個“這這這、那那那”,冷血開口解圍道:“掌柜的,你先去後頭收拾吧。”
掌柜的如蒙大赦,忙道一聲“辛苦冷捕頭”後便斂眉低目逃也似地擦著邊往後走。
前屋的堂中便只剩下站著的兩人,以及一個被踹暈後至今未醒的人了。
冷血問道:“此人是為你而來嗎?”
那人的模樣可怖,醒來後的反應也像個刺頭,此時卻輕輕頷首,回答道:“是為我而來。”
冷血道:“敢問貴姓?”
“免貴姓柳。名余恨。”男人緩緩道,“柳余恨。”
冷血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腦中浮現一個綽號,不由驚道:“柳余恨?”
「玉面郎君」柳余恨,能有如此綽號,必定是容貌出眾,英俊瀟灑,但眼前這個男人,與“玉面”二字絲毫不符合。
柳余恨神色淡淡,點頭算做回應。
冷血的為人在江湖上有目共睹,柳余恨雖遭逢大難不死,心中恨意翻湧,卻不會遷怒於人。所以他將自己與無牙門之間的恩怨告訴了冷血。
魏無牙是十二星相之首,惡貫滿盈,在求娶邀月憐星二位宮主之前,他得罪了柳余恨的心上人。
如魏無牙那般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看上一個人便會根據自己的心意出手,畢竟他本人一直龜縮在暗中,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性命,做事便會毫無顧忌。
為他賣命的手下,會替他做任何事情。
柳余恨的心上人因機緣巧合被魏無牙瞧見,對方派了人來擄她,柳余恨便將她救了回來,因此得罪了無牙門。
“我是與另一個人一起去救她的,做得稍微有點過火……”柳余恨淡淡地說道,“那之後魏無牙便命無牙門的人追殺我們,但我這副模樣,無論怎麼偽裝都十分顯眼。我要等的人,正是那名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