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速度比不上邀月的腳步,一支箭矢橫空射出,擦著邀月的頭髮釘入石牆之上。
邀月:“……”
魏無牙驚疑不定地問:“你怎麼會知道——”
烏渡的刀往前一送,魏無牙喉中低鳴一聲,乖乖止了聲。步早乾脆利落地下手,割了魏無牙的脖子。鮮血迸濺,魏無牙捂著脖子嘶嘶喘氣,含著恐懼與哀求的目光移向不遠處的邀月。
邀月冷淡地瞥他一眼,隨後盯著烏渡。
路上兩人並沒有談論太多的事情,邀月以為烏渡所說的出氣是指折磨、或是別的什麼,但沒想到他會如此乾脆利落的殺人。
否則他應該會直接言明才是。
冷血姍姍來遲,身上帶傷。他不像步早一樣對小boss老巢的一石一土都十分熟悉,避免不了暗中的機關,而他身後的蕭秋雨同樣一身傷,進來就急切地喊:“上官姑娘——!”
叫聲在看清洞窟內的景象後戛然而止,烏渡和邀月默默轉頭看向這個大嗓子的傢伙。
輪椅上的魏無牙已經沒了聲息,只有喉間緩緩冒泡的聲音在空曠的石窟中迴蕩。
冷血注意到了釘在牆上的箭矢,在邀月身旁不遠處站定。
烏渡正就著昏黃的燭火擦拭短刀,面罩上是刀刃折射出的黃光,他抬眼,圓眼睛又黑又亮,十分沉靜。
冷血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他似乎總是來遲一步。
步早相當滿意,他走的是連魏無牙的死士們都不知道的密道,而他在路上拐去了魏無牙的寶庫,以風捲殘雲之勢將三分之一的財物裝進遊戲背包,只待隨後清點還債。
魏無牙的武功秘籍比不上石觀音多,但他很愛財,如今全部落在了步早手上。
沒有理會其餘人各異的遊戲目光,烏渡上前,在魏無牙彰顯氣勢的高台上摩挲片刻,找到關鍵處,徹底關閉了這個洞窟的機關。
多麼友善的舉動,卻令幾人心情更加微妙。
——別在剛殺完這裡的主人後做這種友好的事啊!
無牙門的死士躑躅不前,主人已死,再為其報仇似乎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對魏無牙的忠心如附骨之疽,但骨頭已毀,忠心也沒了可以依附的憑依了。
他們心生逃脫之意,慢慢後退,烏渡將短刀回鞘,連刀帶鞘一人敲一下,轉瞬間原地便躺倒一地人。
蕭秋雨的脖頸隱隱作痛起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冷血握著腰牌的手緊了緊。
在來到魏無牙的老巢之前,冷血已經通知了六扇門的人,此時早已圍堵在外面。
玩家這種生物一向我行我素,鹹魚派的教徒至今只有石觀音那群男寵,而魏無牙的死士們在江湖上無名無姓,六扇門甚至連斷罪的證據都沒有,步早認為這些人全被逮走有些可惜,不如為他所用。
在那之前,步早要和冷血進行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