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毫不畏懼,低沉說道。
掌門爆發出與笑臉面具十分匹配的大笑,他抬手拍著冷血的肩,一下又一下,笑了片刻,緊緊攥住冷血的肩,笑臉面具朝一旁的一點紅撇了撇,緩緩道:“很有道理。所以你們想看看我長什麼樣麼?”
冷血想掙開掌門的手,但肩上力道如鐵鉗,不痛但很緊。
聞聽此言他和一點紅都將目光黏在那張笑臉面具上。
肩頭一輕,掌門收手揭面具。
面具無聲地大笑著、緩緩剝落,面具之後,露出的是……
又是一張面具。
和掌門手裡的面具一模一樣的笑臉面具。
蛾眉月般的彎彎黑洞仿佛在嘲諷著兩人。天幕上的月牙如彎起的嘴角。
冷血:“……”
一點紅:“……”
步早:耶耶耶耶!!他的心臟被快樂填滿了。
一點紅原本游離於相處古怪的師徒二人之外,無動於衷,這次也有點想拔劍了。
即使戴著面具,依舊能聽出笑聲中的爽朗。
掌門捏著面具,負手而立,說道:“很想看我的臉嗎?如果想的話就憑本事來吧。”
那張恣意的笑臉面具注視著兩人,面具後的眼睛也流露出隱約的笑意。
冷血與一點紅一言不發地出手了。
掌門沒有劍,所以他們也沒有拔劍,一招一勢,目的明確,只為揭下掌門的面具。
月華如練,地面人影交織,面具無聲地大笑著。
*
步早一直覺得自己脾氣很好,性格也很不錯,但身為玩家的原則讓他扮演起性格糟糕的馬甲發揮了百分之百的演戲水平——所以他同樣有被討厭的自覺。
但冷血和一點紅的攻勢之兇猛、揭下他面具的決心之強烈,還是讓步早感到有點意外。
意外歸意外,並不妨礙狡猾無恥又機智的玩家仗著對遊戲人物的了解以及七年間孜孜不倦的升級成果對兩人進行單方面的“戲弄”——
玩家不認為這是戲弄,畢竟他十分真誠且耐心地與兩人交手。但在系統的心音播報中經過曲折的糾結後將其確定為戲弄。
所以步早也就這麼順著系統的說法結束了自己的“戲弄”。
“晚安。”
掌門握著面具朝地上的兩人揮揮手,將面具又戴回面具之上。
頭頂的月亮依舊在微笑。
冷血心想,這個掌門真的……令人喜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