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小鳳看到屋中的人影時,他終於明白曉輕舟為何會感到生氣,因為那屋中坐著的面戴半邊銀色面具、身著黑衣的青年,正是重溟。
曉輕舟也許確實很了解重溟這位師兄。
重溟腳邊金九齡捂著手腕倒地喘氣,一柄劍落在不遠處。
屋外走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金九齡舊傷崩裂,握劍的手被重溟狠狠碾過,痛得毫無知覺。
“將這種人帶在身邊,你也真是夠無聊的。”
重溟開口,聲音中滿是諷刺。
曉輕舟也冷冷開口:“叛徒還敢對我指手畫腳?或許我該清理師門。”
重溟自喉中擠出一絲扭曲又古怪的笑聲:“你也像烏渡一樣,成了他的忠心弟子了麼?”
曉輕舟彎眼笑了起來:“你在嫉妒我?”
重溟道:“一段時間不見,你竟會睜眼說瞎話了。”
兩年未見的師兄弟二人初次見面,火藥味十足。
陸小鳳看在眼裡,若有所思,有點想繼續看下去,但還是決定正事為緊。
“兩位之間的事情不如容後再談?”陸小鳳說,“重溟樓主,你查到消息了嗎?”
步早在心裡誇了他一句,如果陸小鳳不開口的話,馬甲之間只能打起來了。
重溟指向屋外地上的男人:“他是蝙蝠公子的人。”又看向陸小鳳,“青衣樓追逼你的原因是他們的總瓢把子寶庫被人洗劫,只剩下些不值錢的東西,懷疑是你所為。”
陸小鳳困惑道:“怎麼會懷疑到我身上?”
重溟淡淡道:“你自己想一想。”
陸小鳳想了片刻,臉色微微一變。
青衣樓的殺手第一次找上他時,是他同霍休告別,同旺財離開之後不久的事情。
陸小鳳想起霍休屋中的那道機關暗門。
當時霍休的表情很不自然。
“是霍休?”陸小鳳想通了,開口詢問。
重溟輕輕頷首。
陸小鳳有點難以置信,但無花能是石觀音的兒子,雄娘子曾是水母陰姬的男人,這江湖中似乎沒什麼不可能了。
“……蝙蝠公子的真身是何人?”陸小鳳忍不住問,他注視著重溟,“我能聽麼?”
重溟冷冷地看了眼曉輕舟,唇角緊抿。
這師兄弟二人之間的關係簡直不對付到極點了。陸小鳳完全想像不出他們是怎麼當了五年的師兄弟。
鹹魚派的掌門……究竟是怎麼教徒弟的?
曉輕舟那張漂亮精緻的面容一掃平日的柔和顯出幾分冷厲之色,同樣板著臉。